但滕叔礼还是不肯罢休,又高高举起他那只大手,恐吓道:“那你老实交代,你们抢我的冥海贝去干什么?”
“自己吃......不不不,是拿去卖掉换阴元!”那小偷鬼一看滕叔礼的脸色不对,便急忙改口。
“卖去哪里?”
“卖去......卖去富贵楼......”
“富贵楼?裘富贵肯收这些偷来的冥海贝?”
“收,那里的掌柜愿意出半价收......”
“你们怎么会知道裘富贵愿意收你们的赃物?又怎么知道我这里刚进了货?哦!”滕叔礼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怒问道:“是不是裘富贵指使你们来抢我的?”
“......”
“快说!”
“我我我,我不知道呀......哎哟!”
滕叔礼正在气头上,哪里由得那只鬼还支支吾吾地,直接一个大巴掌就扇了过去,还抬脚踹了两下。虽说是打小偷,可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是是是!是他告诉我们你手下的护院不在了,让我们跟着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顺手牵羊的!”
小偷鬼终于交代了。原来这一切居然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趁的就是魏大虎休假走了的机会,太狡猾了!
“你也听到了?走走走,你得跟我们一块儿去,给我们评评理!”滕叔礼这个时候却跑去拉住那名城卫,硬要他也一起去找富贵楼算账。
城卫断然拒绝了。他道:“如果只是去抓刚才那几只跑掉的鬼,我可以把这只先带回去审问,想办法追查它的同伙。但我可不保证肯定就能抓得到!如果你要去找富贵楼讲理,那是阴务司的事情!”
“那你就喊阴务司来!”
城卫没办法,只得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在上面用符笔写了几个字,然后用鬼火烧掉。他对滕叔礼说道:“你们直接去富贵楼吧,阴务司的人随后就到!”
说罢,那名城卫就骑着他的蚰蜒爬上了一旁的石壁,继续回洞顶上面巡逻去了。
滕叔礼将那只倒霉的小偷鬼从地上揪起来,自己把缚鬼绳牵在手里,然后就催着我们赶快往富贵楼去。但是推车上的东西太多,一路上行人、牲口也多,那两个鬼伙计也推不快。
我问他:“掌柜的,你为什么认定就是富贵楼搞的鬼?”
滕叔礼气呼呼地道:“不是他们还能有谁?在左丘城里饭店开的最多的就是滕家和裘家,富贵楼是他们最大的一家酒楼,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呸!”滕叔礼毫不客气地唾了一口,“裘家那帮人很奸诈的!尤其是那个裘富贵,时不时就喜欢暗地里动些小手脚,我都发现好几回了!要么是跟我们抢客源,要么是想垄断顶级的食材采购,甚至私底下买通鬼帮来长寿饭店捣乱!处处跟我作对!”
“哼哼!这次终于被我逮着了证据,看我不把他的富贵楼给搅个鸡犬不宁!”
我看着滕叔礼咬牙切齿的神情,也不敢再问了,看来他和那位裘富贵之间的恩怨是由来已久的了。
富贵楼开在第九街上,我们又整整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走到了那里。这回阴务司的人动作倒是挺快的,居然比我们还早一步到达。那是个仲裁官,穿着统一的阴务司的制服,正站在富贵楼前和一名留八字胡的瘦高个说话。
滕叔礼憋了半天了,还没等仲裁官问他,一上去指着那瘦高个就骂:“裘富贵!你损不损啊?一天到晚尽整这些下三滥的把戏,有本事就直接冲我来呀!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不当贼真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