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师桓竟然这么会编。但她也不能拆师桓的台,师施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于是便装作伤心的低着头。
但她实在有点忍不住了,憋笑憋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可这幅模样在云海的眼中,却是柔弱的少女因为父母的逼迫,不得不与情郎流浪,所以伤心无比的在哭泣。
“……那师施为何说你们是兄妹?”半晌,云海才干巴巴的问道,心中带着最后一丝侥幸。
可很快,这丝希望也被掐灭了。
师施捂着眼睛,低声道:“是我太胆小了,我怕……怕你们看不起我与相公。我们毕竟是私奔而来的……”
“我当然不会看不起你们!”云海一听,也顾不上自个儿伤心了,忙解释道,“我佩服你们还来不及呢。你放心,我们族里与你们汉人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古板的规矩的。
“真的吗?”师施问。
云海点头,见她眼眶红红,忙安慰道:“自是真的,只要你们二人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两情相悦自可在一起。”
“你们族里真好!”师施忙赞道。
一旁,师桓也道:“若是如此,那便太好了。这些日子,施儿跟着我吃了太多苦了,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没用……”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现在不是得救了吗?”师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生怕自己忍不住露馅,忙紧紧握着师桓的手道,“哥……相公,你别自责了,我现在很好。能与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便是受再多苦,也是值得的。”
这话说得,差点没把师施的鸡皮疙瘩给说出来的。
师桓一脸感动的道:“娘子,为夫太高兴了!能娶到你,是为夫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他说得情真意切,俊秀的脸上全是激动,一双眼更是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师施。
……真是太会演了!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家哥哥这么有表演天赋呢?若不是自己知道真相,还真要以为师桓对她情根深种了。
倒是云海见此,很是感动。
虽然自己失恋了,心中到底有些难受。但见师施的“丈夫”对师施这般情深,他倒是放了心。
“天色太黑了,夜间行路恐有危险。我们不若在山洞休整一夜,明日一早我再带你们回族地。”看了看天色,云海如此道。
师桓忙拱手道谢道:“多谢云郎君慷慨相助,此恩,桓定会相报!”
“不过小事而已,师郎君不必如此。”云海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气质温润,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容貌又俊美至极,虽有一双绿眼睛,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极其优秀的郎君。
也难怪师姑娘会倾心于他。
“师郎君不必这般客气,叫我云海便可。”虽然是这人让他失恋,但云海对师桓的印象还不错。
师桓回道:“如此,云兄弟也唤我穆桓吧。”
一旁,师施安静如鸡。
师施与云海回来时带了食物,师桓倒是没有饿肚子。三人围坐在一起,没多久,师桓便与云海称兄道弟了,两人的关系急剧升温。
用过晚饭后,因师桓还有伤,于是便早早休息了。
师施心里虽有无数疑惑,但碍于山洞里还有别人,只得忍了下来,等独处时再询问师桓。
或许是“夫妻”的关系太过刺激。
这晚师施的梦进化了,梦里,满是娘子和相公,闹得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翌日一早,三人便早早起了。
云海便带着师施二人回了族地,因师桓伤未好,云海本来提出要背着师桓走,但被师桓拒绝了。
“云兄弟放心,我也是习武之人,这点小伤并无大碍。”
“可是……”师施有些担心,只是话未说完,嘴便被男人伸手捂住了。她立时瞪圆了一双猫儿眼,傻乎乎的看着男人。
“娘子是不信我吗?”他垂着头,浑身都散发着失落的气息。
师施:“……”
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僵硬的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相公而已。”
一听这话,师桓便笑了。
他本就长得好看,如今一笑,更是耀眼至极。便是师施,竟也有一瞬差点看花了眼。
“娘子放心,为夫心中有数。”男人忽然垂头,捧着她的脸,在少女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道,“不过娘子如此关心我,为夫甚是欢喜。”
欢喜二字,缠、绵呢喃,烧红了师施的耳朵。
她愣怔的捂着自己的额头,脸蛋红得快要滴血了,嘴里磕磕巴巴的道:“……这还有人呢,你注意着点!”
她本意是警告师桓不要忘记了是在演戏,适可而止。
岂料,闻言,男人却看着她红透的脸蛋,笑意盈盈的调笑道:“娘子这是害羞了?”
师施不想理他了。
她是发现了,师桓现在玩兴正浓。
“快闭嘴吧!赶路了,别让云海等!”她轻轻推了师桓一把,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径直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