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别胡闹,这可是你兄长的终身大事。”太后斥了她一句。
师施干脆胡搅蛮缠道:“哥哥才方回家不久,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哥哥,还没来得及多疼疼我,就要娶妻了,外祖母,您不是说最疼我吗?那怎么还与我抢哥哥?”
“而且您明明知道我与韦轻烟有过节,您还点名让她做我的嫂子,您真的疼我吗?”
她是个草包,草包自然是说不出好听的话。
惹人生气,那才是草包嘛。
“施儿,闭嘴!”
师容凛作势瞪了她一眼,起身告罪,“小女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太后,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怎么可能真的与师施计较?
在座的谁不知道长乐郡主是个没脑子的草包,而太后又最宠她,若是她真为这事儿斥责师施,那岂不是惹人怀疑?
况且师施的话一出,在座的其他人面色都有些微妙。
师容凛虽嘴上斥责师施,但瞧着太后的眼神却颇有些耐人寻味,太后面色变了变,只能僵笑道:“倒是哀家想岔了,长乐莫急,外祖母自是最疼你的。”
“那外祖母还要让韦轻烟给我做嫂子吗?”师施瘪着嘴,不依不饶,定要她给个准话。
太后当然不甘心就这般放弃。
这时,韦轻烟突然开口道:“长乐郡主何必如此着急,太后娘娘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当真?”
“不过,”她话音一转,偏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师桓,眸中波光流转、美如春华,“郡主不过是妹妹,这娶妻一事,还是该依着你兄长的心意吧。”
“师郎君,轻烟说得可对?”
她微微弯腰,轻纱拂动,艳若朝霞。
师施立刻紧张地看向师桓,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有点忐忑的问:“哥哥,你的爱好与我一样对不对?”
师桓瞧了她一眼。
那双猫儿眼睁得大大的,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不知怎的,师桓的手心有些发痒。
他偏开头,也不与韦轻烟对视,轻轻嗯了一声。
师施开心的小小欢呼了一声:“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说着,得意洋洋的瞧了韦轻烟一眼。
韦轻烟似毫无影响,面上还带着柔柔浅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师郎君与长乐郡主感情真好,轻烟着实羡慕。”
说罢,福了福身子,便回了太后身边站定。
这事儿似乎就这样过去了,在座众人仿佛都把这小插曲当做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直到宴会结束,也无人再提这事儿。
韦轻烟也一直规规矩矩的站在太后身后,一派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模样。
但师施可瞧着了好几次,韦轻烟朝师桓暗送秋波了。
这让她危机感更重了。
且不说韦轻烟本人的品行,独她是韦家人这一点,便不适合师桓了。但万一她哥色令智昏了呢?
师施有心想与师桓好好谈谈,但宴会上人多眼杂,实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她只能先暂时按捺下来。
宴会结束后,太后却开口留她与师桓在宫中留宿。
“再过几日,你们就要远赴岭南,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哀家年纪大了,也没几日可活了。你们一走,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今日施儿与桓儿便留在宫中,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师施等人自是不好拒绝。
毕竟往常她也经常在宫中留宿,若是一直推拒,怕是会引起怀疑,因此,师施与师桓便留在了宫中。
两人一同住进了慈宁宫的偏殿。
在师施二人去偏殿安置的时候,慈宁宫正殿,太后阴沉着脸,强压着怒气。
“这个草包,着实恼人!”
偏她还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不能治师施的罪,太后只觉得肚子里的气更多了。
“偏殿那头可布置好了?”太后压下怒气问陈女官。
幸好他们早做了万全准备,预防万一,没想到,现在还真用上了。
陈女官回道:“娘娘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师郎君居住的屋子里已经点了合欢香,最多一刻钟,药效便会发挥作用。三娘子也准备好了。”
不错,他们准备把生米煮成熟饭,届时,便是师施不愿,也不得不接受韦轻烟成为她的嫂子。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事儿委屈轻烟了。你告诉她,事情办成,哀家绝不会亏待了她。”
韦轻烟在家行三,称作韦三娘。
她乃是太后兄长嫡子的庶女,生母只是一个婢女,但因长相貌美颇为受宠。而韦轻烟更是生得绝美,因着那容貌,平日里也得太后与生父看重。
陈女官笑着道:“师郎君可是未来的国公爷,三娘子若是嫁给他,往后可能做国公夫人,哪里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