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瓒居然愿意拖着年迈病弱的身子,助闻肇一臂之力,让其坐稳江山。
可以说,陶瓒一出,闻肇想要的旧臣自然没什么二话。
要知道陶瓒虽然行事激进,得罪了不少人。
但是此人在天下百姓文士间都有好名声,文臣也都唯他马首是瞻。
闻肇缺人,也需尽快稳定天下,所以陶瓒他必须得弄出来。
不过文臣多迂,且是又倔又迂,因此这段时间和闻肇手底下的武将已经吵了不少架了。
而现在众臣聚在一起又因为扬州城一事吵起来了。
一留着山羊胡,花白头发的文臣气得吹胡子瞪眼,也顾不上什么文人仪态了,扯着嗓子喊到:
“照你这么说,扬州被屠,这事就这么揭过了,不给死去扬州百姓一个交代,不给全天下一个交代?”
郭槐脾气也不好,早先有闻肇的交代还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跟这群人说。
结果没想到这群倔驴,一个比一个牛,说的不听。
郭槐耐心也耗尽了,比嗓门大是吧,他郭槐就没怕过哪个:
“我说张大人,你能不能不要胡搅蛮缠,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给百姓一个交代了?
我说的是,此事先容后,容后,等我们调查清楚了再说。”
“容后容后,怎么容后?现在百姓群情激愤,要拿罪魁祸首问罪。
这事已经捅破了天去了,再拖下去,失了民心。到时全天下都会传是我们包庇祸首。”
那山羊胡的张大人不甘示弱,嗓子提得更高了,而其他文臣也纷纷点头称是。
郭槐听着只觉得脑袋里噼里啪啦的,疼得厉害。
所以他就不喜欢这些老匹夫,又倔又不听劝。
他也心里幽怨,这破差事,闻爷倒是躲开了让他来和这群老倔驴纠缠。
郭槐耳朵嗡嗡的,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行了!”
他是上过战场见血的将军,身上自有一股煞气,这猛然间眉毛一竖,吼起人来,倒是把这些文臣给唬住了。
郭槐不耐烦地说:
“张大人,你们口口声声要处置,那行,你去,你们都去。
我现在就给你们备马,去应城。去不去?”
此话一出,文臣们顿时就蔫了。
那应城里的那位,几年前可是在京城皇宫里搅生搅死,在场的都亲眼见过。
那样的人,可不是靠着几分书生意气就敢往前凑的。
也不是看着嘴皮子就能拿下的。
郭槐看人总算不闹腾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
这些文臣虽然看着挺讨厌的,讲起道理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但他们也是真一心为民请命的好官,就是人迂了一点。
所以才会在接到扬州被应青屠城的消息后,这般激动,忍不住跑来求见闻肇要处置祸首。
“各位大人,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徐靖现在就在扬州城,他会早日将事情调查清楚。
主上也不会放过屠城那等恶徒的。”
他的话里带了几分安抚之意。
几位文臣互相看了一眼,而后也认下了他这番话。
随后就要先告辞离开了。
临走前,刚刚和郭槐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张大人,这会儿却拱手弯腰诚恳道:
“我等就先离开了,刚刚下官言辞激烈,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见谅,原谅一二。”
“还请郭将军不要包涵,包涵。”
……
有张大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行礼。
郭槐一愣想不到这些文臣还能给他赔礼。
转念一想,能让闻肇请出来的人也也确实有过人之处,除了能力性情当年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如此郭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摸后脑勺,哈哈笑了两下道:
“各位大人严重了,严重了,你们也是一心为民,一心为民。”
见郭槐不在意,张大人等人也暗叹闻肇身边之人大气。
这要是换了大宁旧朝那些位高权重之人,可不会如此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