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先生也是高看我了,我手握重兵时都不一定能保证打败宁远侯更何况是落得如此田地了。
先生放心,我不会给应城招致祸端的。”
他话一落,杭拾甫立马追问道:
“那你要这支队伍所为何事?”
魏宁书闻言,顿了顿实话实说道:
“我要处理的事,为公也为私。”
“话也说到这份上了,魏侯爷又何必遮遮掩掩。
想必侯爷对自己的处境也很清楚,你一旦败了,只有死路一条,将来无论是谁登基都不会放过你。
不然你也不会出言就是要卖身为奴,在应城守城。
本质上,你也不过是想求得应城庇护保住性命罢了。”
涂西奉的话咄咄逼人,没给魏宁书留半分脸面。
曾经的天之骄子,经历家国破碎,心爱之人的背叛,如今已走入死地,却还想求得一线生机。
然而矛盾的是,魏宁书他心智坚韧,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可又有着极强的求生欲望。
对于这样的人,涂西奉一时间有些摸不透他。
对于摸不透的人,涂西奉更不放心,有着几乎本能的警惕性。
魏宁书沉默了,而他的眼神越来越沉郁,像是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开口说道:
“苏梅衣,对我下毒,还拿走了我手里的那半块兵符,我必须在宁远侯找到她之前,杀了她。”
魏宁书还想找到那个女人,问一问她,为什么如此心狠。
而让他不寒而栗的是,他现在一想到苏梅衣就不自觉的想到了他的母亲。
当年他的母亲,庆平长公主是不是也和今日的苏梅衣一样,下手杀他父亲时毫不手软。
“这算是魏侯爷的私事还是公事?”
杭拾甫问到。
魏宁书答:“此乃私事。”
“为公,又是何事?”
杭拾甫紧追不舍地问。
说起这公事,魏宁书脸色回暖,不像之前那么难看了。
“我需要人手去处理草原上的事。”
此言一出,不用他深谈,几人都明白了。
草原指的就是为魏宁书当年和阿青一起拿下的匈奴的地盘。
这些年,魏宁书能迅速站稳脚跟,并和宁远侯和闻肇一挣长短,便是得益于从草原上驯养而来的战马。
当初他拿下这里,废了好大的心力,这会儿纵使他败了夜不能为他人做嫁衣,将其拱手相让给宁远侯。
“不知道城主对这里可感兴趣,我愿意将此地献给城主。”
魏宁书如是说道。
一直不搭腔的阿青挑眉看了魏宁书一眼,又收回目光,只用指尖沿着杯沿滑动,说话的语气也淡淡的:
“不要,我手里有马场,不需要再养一块地。”
阿青这话不假,她确实对那儿不感兴趣。
算起来也是,那里毕竟离应城太远,还有一群不服汉人管的匈奴人。
这样的地盘拿到手上,对于阿青而言非但不会起到任何加持的作用,反而费心费力的添了一个鸡肋。
况且她手里本来就已经有马场了。
魏宁书并不意外阿青的拒绝,他点了点头:
“是。”
听了半天,也差不多了,她一边起身,一边对杭拾甫顺:
“人给他,走之前先让他把卖身契签了。”
说罢人抬脚就往门口走,但刚要出门时,她又像时想起了什么一样,微微侧头对涂西奉说到:
“对了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之前那个大夫说没办法,让我给他准备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