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我虽是躺在了床上,可脑子没废。
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已将应城,将城主你和身边的人通通都摸了个清楚。
应城的情况,城主身边人的秉性,和你的弱点我已都 心中有数。
并将其全部汇编成册,交于楚殷。
若是城主答应放过楚殷,楚殷自会将东西交给城主。
但城主若是,不答应,楚殷便会带着那册子去找宁远侯。
届时,仍由这应城是铜墙铁壁,也拦不住宁远侯了。”
准确地说那本册子落在任何人手里,都能轻而易举地攻打应城。
阿青没有说话。
景虚顿了顿,嘴唇轻动,就吐出了关于应城布防和情况。
应城是杭拾甫和陆旷之亲手治理,其布防也是两人研究的。
所以这会儿越听,杭拾甫和陆旷之越心惊,直至最后两人额头上都浸满了冷汗,扑通一声两人跪在地上:
“属下是失职,请城主责罚!”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景虚都瘫倒在床了,居然还能将应城摸透。
而且景虚没有撒谎,他刚刚说的应城布防竟是分毫不差。
到底是谁在一直给景虚递消息的?他们竟对此一无所知。
杭拾甫和陆旷之不知道该说他们自己无能还是说景虚太过厉害。
这处宅子偏僻,又有重兵把守。
宅子内没有旁人只有个聋哑婆在照看景虚,连采买的都是护卫买好了送上门的。
门口护卫更是三日一轮换,一个月可能都轮不到同一人当值。
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景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阿青瞥了两人一眼,鼻子动了动轻嗅了一下空气里的味道。
屋子里的味道并不好闻,景虚长期瘫在床上,纵使聋哑婆给他换洗的勤快,可还是消不掉景虚身上的味道。
所以屋内需要长期点香,驱散难闻的味道。
阿青不知怎的,忽而有些不高兴了。
她冷声说到:
“都滚出去!”
杭拾甫和陆旷之一愣,但很久就退了出去。
聋哑婆虽然听不见
说不出话,但见看得懂脸色。
她见阿青脸色凌厉,杭拾甫和陆旷之白着脸退出去,也连忙地退了出去。
等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
阿青又忽然面色一松,笑了起来。
她盯着景虚看了半天,弹了下舌说:
“真聪明,你是我在这里,见过最聪明的人。”
景虚沉默了,他知道阿青猜到了他的计划。
香炉里袅袅升起的轻烟,明媚的阳光被窗户柩分割成好几块的撒在屋内。
正好有块光斑照耀在了景虚的脸上。
他冰冷的身体终于感受到了一点温暖。
两人谁也没说话,没了刚刚剑拔弩张的争锋相对,反而多了几分岁月静好。
过了一会儿,景虚淡淡地问:
“你为什么不一起出去。”
阿青现下完全放松了,用手掌撑着下巴,懒懒地看着景虚反问道:
“我为什么要出去?”
景虚低声笑了起来,但很快又开始使劲地咳起来。
随着他咳得越来越厉害,他咳出的血越来越多。
只是这会没人再给他擦了。
他也不在乎,等气顺了方才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