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一个人,脑子和武力双双碾压于你,那就真的是毫无胜率,只会是走到一败涂地境地。
他再一次意识到和阿青为敌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正在这时他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倏地抬眼看向阿青问到:“城主,那苏梅衣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阿青放了魏小侯爷却又留下了苏梅衣,这一点很奇怪。
他观之,城主好似并没有要拿苏梅衣威胁魏小侯爷的意思。
且涂西奉对阿青的性子也摸熟了几分,知道她从来不做多余的事。
所以她为何还要将苏梅衣一路带出京都?
杭筝和细娘听到涂西奉的话后齐齐一愣。
当初苏梅衣和魏小侯爷都是她俩一起从孟棠苑抓走的。
只是这后来的事一桩接着一桩,苏梅衣在整件事中也没起什么用,所以存在感并不高。
如果不是涂西奉这会儿提起她们二人都要忘了这号人物了。
阿青手指轻扣在桌子上,研磨了一下手指,漫不经心地说:“苏梅衣,是细作,宁远侯的人。”
这话一出简直石破天惊,苏梅衣是奸细?
几人惊了,脑子里回想起苏梅衣被抓以后的表现,只觉得这人除了老老实实陪在魏小侯爷身边并没有做其他多余的事。
所以阿青是怎么看出她是奸细的?还是宁远侯的奸细?
涂西奉向来自诩聪明,可却在苏梅衣身上看走了眼当下便正了正脸色起身抱拳道:“还请城主不啬赐教。”
阿青抬眸看他,眉头微微皱了,脸上竟然首次出现了几分对涂西奉的嫌弃之色。
她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地说:“孟棠苑里谈她的身世的人很多,她看应城护卫的眼神,她对魏宁书的态度。”
阿青五感异于常人,大脑对信息的处理也远胜常人。
所以她能很快在嘈杂的信息中提取最为重要的点进行整合得出结论。
而这一点是常人远远不能及,连涂西奉这么聪明的人也只能勉强跟上她,更遑论其他人。
反正就杭筝来说,她听着阿青的话,回想了半天,脑子都成浆糊了也没明白这三点哪里能看出苏梅衣是奸细。
但很快她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杭筝蓦地瞪大眼睛:“那,那,那这么说的话,当初我和细娘在孟棠苑劫持她和魏小侯爷时。她是不是就是故意跟我们走的?”
涂西奉捏着胡须,微微皱眉道:“这倒是很有可能。”
好不容易脑子聪明了一回,杭筝却没有那么高兴,她咬牙捏紧了拳头:“苏梅衣!”
她之前还觉得自己聪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被人耍得团团转,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觉得高兴。
杭筝:“那那个魏小侯爷知道吗?”
一直没说话的细娘,开了口:“应是不知道的。”
魏小侯爷虽然不傻,但是也不像是那等心里深沉的人。
细娘观之,那魏小侯爷应该是真心爱慕着苏梅衣。
要这么一说,杭筝突然有些可怜魏小侯爷了
父母因争权夺利自相残杀,而他真心以待的女人还是个别有用心的奸细。
现在还要被他家城主当成耕田的老黄牛。
这个魏小侯爷这辈子是倒了多大霉才会遇上这些事。
涂西奉又转头看向阿青问:“城主把苏梅衣捏在手里是想?”
阿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给你们准备的。”
看着阿青更加嫌弃的眼神。涂西奉干笑了两声没在继续问,再问就是自取其辱了。
很明显往后的事,不可能每次都要阿青出手。
更何况是搅进那些整日里的阴谋诡计之中。
所以苏梅衣是备着给他们对付宁远侯用的。
现在局势已经逐渐明了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涂西奉心里也大致有了数了。
阿青他们离京不久以后还在驿站逗留时,其他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除掉京官,其他外放官员皆是惶惶不可终日。
传承了几百年的大宁在一夕之间彻底灭亡,而接手了京都的闻肇也并没有再假模假样地扶持一个宁氏皇朝的皇子登基当傀儡皇帝,做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
他将大宁原来的官员,全部软禁,各处布防等地都换上了自己的人。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作为风暴中心的京都却是最先安定下来的,而其他地方的乱才刚刚开始。
之前京都的消息被陶瓒完全封锁,各路诸侯们虽是察觉到事情有异但是也摸不准境况到底如何。
所以不明真相的诸侯皆是按兵不动,至此在此事上他们也就通通失去了抢夺先机的机会。
等到皇帝身死,闻肇入了京,陶瓒病重,应青掏空国库带走玉玺等等消息传出的时候。
纵使身经百战,在权利争斗中浮沉多年的诸侯们也是听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