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恰好方便了涂西奉。
他让尽舟弄出了些声响把门口的下人引走后,方才大大方方地进去了。
进去以后,看着里面正坐在树下喝酒的人,涂西奉理了理衣裳和头发,而后抬头挺胸背着手踏步走了进去,
他甫一出现阿青就察觉了,她也没在意仍旧自顾自的抬手轻抿手中的酒杯。
“在下涂西奉见过城主!”
涂西奉在离阿青不远地地方停下,拱手行一鞠礼。
阿青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靠在椅背上懒散地问:“有事?”
涂西奉道:“在下是来投靠城主的!”
阿青晃动着酒杯,看着杯子透明的液体,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也不知是满意杯中的酒还是听了涂西奉的话而高兴。
阿青:“投靠我?投靠我做什么?”
涂西奉闻言便直起了腰背上前一步,抚了抚胡须目光炯炯地盯着阿青道:“城主,恐怕不记得了,在下与城主之前住的是同一个客栈。”
阿青用端酒杯的手指了指涂西奉道:“我记得你,你说我吃得比你挣得还快,养不起!”
涂西奉没料到阿青会这么说,被噎了一下,捏着胡须的手也是下意识地一紧。这手里力道没注意,不经意间直接扯下了一根胡须,他立马疼得疼龇牙咧嘴。
涂西奉放下手,讪讪地笑道:“城主这记性,真好。”
阿青端着酒杯自椅子上站起来,她没有理会涂西奉,而是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清甜的空气充盈整个肺部。与曾经满是消毒水的气味,和浑浊的空气相比,这里的确是好太多了。
光光只是这么待着都让人身心愉悦
半响她睁开眼睛,侧着头看向涂西奉眼波流转,突然问:“你很会挣钱?”
涂西奉立马身形一正,下巴微昂,姿态颇为自信地说:“若是在下论第二,这天下没人敢论第一。”
阿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走到涂西奉面前,从头到脚把人打量了一番说说:“你倒是很自信!”
涂西奉不知为何居然在这样的打量下突然感觉有些紧张,他绷直了身体,嘴里却不甘示弱地说:“手底下要是没真章,在下也不敢来见城主了。”
阿青啧了一声,而后眉眼一弯,满脸笑意地说:“想留下就留下吧。”
涂西奉一愣,他没想到阿青居然会这么好说话,也不多问几句,就这么相信他说的话?
好奇心作祟,涂西奉没忍住,试探地问到:“城主就不怕在下是来骗吃骗喝?”
阿青脸上笑意不减也没有说话,只是抬脚就往旁边的石凳踹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坚硬沉重的石头瞬间四分五裂,碎成的一块一块的。
涂西奉脸一僵,嘴角抽搐,半天都说不话来。
阿青抬眼,眉毛一扬,眸光锐利地看向涂西奉:“你敢骗我吗!”
涂西奉敢发誓,这不是在问,这是□□裸地威胁。
他相信如果他现在要是敢说一个是字,下一瞬他的脑袋就会像这个石凳一样稀碎。
这一点他毫不怀疑,因为他在战场上亲眼看见阿青就是这么对待敌人的。
她甚至不需要用脚。
涂西奉艰难地挤出一个笑道:“不敢,在下不敢!”
阿青满意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回去吧。”
涂西奉僵着身子行了一个礼道:“在下,告退!”
说完他便同手同脚地离开了,涂西奉大约是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一路无言,等回到了院子重新躺在床上后涂西刚刚心口憋住的那口气才真正顺出来。
这边涂西奉得偿所愿地见到了阿青也顺利地留下来了。
虽然过程一言难尽,但结局还是尽如他意的。
而另一边,杭拾甫刚一回来就听见有人禀告说涂西奉偷偷去见了阿青,他原本就皱紧的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了,眉心间的褶皱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杭拾甫心绪紊乱,脸色难看,当下便加快了步子,往阿青的院子直奔而去。
他人刚一脚踏进院门,就一眼看见旁边碎了一地的石块。
杭拾甫立刻快步走到阿青跟前,赔罪:“是下官的疏忽,又让人来打扰城主了。”
阿青坐在椅子上晃动着酒杯,随意道:“,你没他聪明,所以,拦不住他。”
杭拾甫面露羞愧,道:“下官待会就去将此人赶出去。”
阿青却是摆摆手:“你需要他,他能挣钱。”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
“送上门的人,不用白不用,况且我瞧他,挺聪明,挺有趣的。”
杭拾甫听这话,心下明白,那人定是跑到阿青面前来说了一通不知真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