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人正是杭拾甫的女儿,杭筝。
杭筝的性子本就急躁,她最终还是没有耗过阿青,忍不住先开了口:“你,你真的把城外的叛军杀光了?”
阿青:“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不不不……”
杭筝打了寒颤,她已经听说了,光听着都瘆得慌,她哪儿还有胆子去看。
“你,你不怕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杭筝好奇的问。
当闫遏率兵攻打应城时,她就想抄起剑陪她爹一起上城墙上抗敌去,但她娘拉着她就躲了起来,死活不让她出去。
等再她们出来时,阿青的事已经传的满城都是。到现在府衙门口还站满了人不愿意走,想要一睹眼前这人的风采。
就在一个时辰前,她爹站在府衙门口对着满城的百姓宣布,阿青成了应城的城主。
这一下,简直让杭筝的好奇达到了一个奇高点,所以这才偷摸着,趁她爹不在,来看看阿青。
阿青这边听到杭筝的问题,看了她一眼,接着她抬手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
只听见啪地一声,她旁边的桌子直接碎成了七零八块的样子。
杭筝被这声响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她惊异不定地看着阿青。
阿青似笑非笑地说:“就是这么做。”
说着她把手举到面前翻来覆去看了一下,而后起身走到杭筝面前,用手指轻点着她的心脏处说:“我能用手在你这里留下一个窟窿。我就是这么杀人的!”
杭筝听她说着,只觉得心脏一阵痉挛,有些闷痛,她的脸渐渐白了,脚不自觉地往后连退数步呐呐地不敢再开口。
看把人吓住了,阿青眼睛里藏着笑,又上前几步靠近杭筝,压低了声音说:“你要不要试一试?我下手很稳,不会让你很痛的。”
杭筝直接吓得腿软,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眼睛里满是恐惧,脸色刷白。
她想起了城里的传言,他们说,阿青一巴掌就能把人脑袋拍碎,一脚能把人踢死,一跃更是能跳到几丈高,从城墙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都没摔死。
杭筝又想想自己,怕得更厉害了,生怕阿青真把怎么样了。
阿青看杭筝被吓傻了的模样,又坐回了椅子上,笑了起来。
真有意思,她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小姑娘,这么不经吓,一吓,可怜兮兮地瞧着你的模样都快哭了。
杭筝也不傻,她看出了阿青眼睛里的戏谑,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她气恼地从地上爬起来,咬咬牙说:“你耍我!”
“嗯哼。”
阿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她往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
反正无聊,有人送上门来给她消遣,她还能拒绝?
“你,你……”
杭筝脸都气红了,想骂人,但看着旁边碎了一地的茶几那话在嘴边转了几圈又被她给咽下去了。好歹她还是知道的,面前这人惹不得。
这边阿青逗着小姑娘打发时间,另一边,杭拾甫和陆旷之却眉头紧锁,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件十分棘手之事。
“杭大人,那些叛军我仔仔细细看了看几遍,他们的真的有问题。”
陆旷之道,
“我瞧着他们不像是乱民,倒像是军营里出来的。”
这话一出,杭拾甫一惊,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可有证据?”
陆旷之点点头:“起先我去收编叛军余孽时,发现这些人军纪严明规整。后来,我又发现他们穿的战甲,用的刀具,都有问题。不像是民制的,倒像朝廷制式的。”
北方的豪族手底下怎么可能出现训教如此规整的军队。这些人说白了不过是一届白身,能拉起的叛军也不过是招募青壮再训教些时日,或者直接起兵丢到战场上。
怎么也不可能像是正规军队出来的。
这差距太大了,根本不可能。
杭拾甫问:“能确定吗?”
“八九不离十了,我还特地找了一个活着的问过了,是有问题。”
杭拾甫捏着手,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看来这一次乱民作乱就是一个幌子,这背后必定有某位诸侯的手段。”
或许原本他并不是真的要起兵造反,而是另有打算,可没想到会栽在他们应城。
所以换一个角度来说,应城在无形中可能已经成了某位诸侯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杭拾甫能想到这一点陆旷之自然也能想到。
他脸色一变,看向杭拾甫:“杭大人!”
“别慌。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且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