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乔眉心深深地皱起,将水晶球放回了自己的书包。
第二天到了实验室,季乔拿着水晶球气势汹汹地去了隔壁。=
她站在门口,面色不虞地喊:“常宁远你出来。”
常宁远面露喜色地站起身来,在旁边男生的起哄声中走出了门外。
“季乔,你找我。”他笑了笑,语气很轻柔。
客观的说,常宁远是中国传统帅哥的模样,浓眉大眼,笑起来正直又阳光。
上辈子的季乔很喜欢看他笑,可现在的季乔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
“常宁远,你到底想做什么?”季乔决定最后一次和他说清楚。
“我想追你。”常宁远立刻回答。
“我上次在电话里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听不懂吗?”
季乔憋着气,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常宁远目前还没有出轨,自己先好好说话。
“我和你说过不可能了,你不要再送东西给我了,没有用的,只是浪费钱而已。”
常宁远的眼皮动了动,渐渐垂下。
“季乔,我和你以为的不一样。我保证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如果有,我不得好死。我们立协议,如果以后我做了,我净身出户行不行?”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诚恳又卑微。
“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季乔无奈地叹气:“我理智上可以告诉自己你和他不一样,但感情上不行。”
她自嘲般地一笑,略带讽刺地说:“你嘴上口口声声说你和他不一样,可你现在送我的东西,不也和他一样吗?你对我的了解,也全是基于他……”
常宁远的面色一凛,脸色逐渐苍白。
他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季乔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平静地面对常宁远说这么多话。
她抿了抿唇,感叹道:“你你他他的,又怎么可能完全区分清呢?”
自己的重生就像是一场蝴蝶效应,很多事情都因此而改变了。
如果没有这个梦,常宁远本该是学院里阳光运动型的系草,不会这么偏执。可如今事情发展成了这样,他身上已然带着那个出轨者的记忆和执念。
要说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季乔不能苟同。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眼前的人目前身体还是干净的,生理属性不一样罢了。
常宁远在呆愣了两秒后迅速回答:“不,我不是。”
他心里一惊,自己差点被季乔带了进去。
他的神情很是委屈,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季乔:“你再看看我,我不脏。”
常宁远动了动唇,语气小心翼翼:“季乔,我不脏的。”
上辈子的常宁远脏了,可现在的他没有啊。
“我不脏”这三个字像敲在了季乔的脊背,她浑身一震。
这是自己上辈子最常骂他的话,被他用如此委屈的语气说出来,像是在谴责她的迁怒似的。
常宁远是想说明他们之间的不同,可他不知道的是——
他们之间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对季乔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常宁远,”季乔倒抽了一口气,语气严肃,“我最后和你说一遍。不管你是不是他,我都不想试验了,我对你的毒誓也没有兴趣。以后你不来找我,我们还可以当个普通同学。别逼我恨你。”
她吐了口气,将手中的水晶球盒子递出去:“还你。”
常宁远不肯接:“你留着吧。”
“我不要。”季乔向前两步就要塞给他。
常宁远连连后退,手也不停地后缩。
两相推拒之间,盒子连同里面的水晶球“哐”一声掉到了地上。
两人都沉默着看向了那个掉在地上的水晶球。
“你不要就扔了。”季乔说完,快速走回了自己的实验室。
常宁远缓缓抬脚,走到水晶球面前蹲下。
他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水晶球拿出来。
玻璃没碎,底座上的一个小马摔坏了。
马脖子断了,头掉了下来。
水晶球里面纷扬着的雪花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金色银色白色相互辉映,煞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