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帝者,运筹帷幄,大魏的朝廷,大魏的兵力,即使双眼还是力有未逮,文德还是在最初时便知,朝宣此回惹出的祸事,绝不是那般轻易可以压下。
诡谲之气,瞬息万变,她深谋远虑,对着大凉,锡安的传令快马加鞭,所以人在宫里的续卿,早於文礼回宫十多日,就收到了文德的谕令。
与北耳弥闹得僵,丞相姜玗祥,一早就被叫到了正殿,和皇后商议着。
文德不在宫中,为免闲言闲语,避开了皇后殿,这段期间续卿都是在文德习惯的正殿,接见朝臣,与臣子们议事。
“将大魏所有的兵力,集中至大凉?”
姜玗祥是文臣,即便是早些年在战场上有过历练,可对於自北边传来的烟硝味,他只听皇后说个大概,还是不够觉察,困惑问道。
皇后的少言,姜玗祥多少知晓,可自从皇上离宫,他为了朝政,而与续卿互有来往後,是更有体会。
同是令人惊艳的美,可皇后和安康,一人如水一人如火,性子截然不同。
尹续卿,她的目光,很冷,很冰,没有多馀的停留,除非是说到皇上,她才会抬眉,多说几句。
“是” 续卿只点了头,轻声应他。
照着文德信里的交代,锡安发生什麽,事关独孤氏的声誉,还有大魏名声,在她回宫之前,不须对外臣多说。
“扣除锡安赵承所率,我大魏应还有近六万的兵马,”
说的是调兵,可续卿用得语调还是直叙,以上对下,她似乎并没有要与姜玗祥讨论商量的意思,
“将之全部集结於大凉,就如之前,以张钦为主帅,上官荻为副将,静候皇上的号令。”
续卿说完,终於是定睛看了姜玗祥,等着他的回话。
丞相姜玗祥,他行事谨慎,在皇后的目光前,专注於皇上并不寻常的调度令,沉静思考。
如此看来,与北耳弥是不免一战......
皇上连宫都没回,代表北边的事务是多麽棘手,此时此刻在大凉,皇后说的,就等同是皇上说的,
“臣谨遵皇上圣命。” 他双膝跪着,拱手而道,对这道来自文德的命令,没有异议。
“丞相先拟过谕令,本宫看过後,再让人传去九屹。” 续卿起身,说完了正事,她也不在正殿多待,直接就要走过姜玗祥的面前。
“诺”
正当壮年,姜玗祥的回声中气十足,他,代表着大魏百官,丞相的赤诚忠心,在正殿中飘扬回荡。
皇后的脚步,只稍微停了一下,“恩” 她威严应道,然後快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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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文礼的车銮,载着太子和柳远,他一刻也没敢停歇,硬是赶在时程之前,回到大凉。
望穿多少日子,引颈期盼,续卿一早就在城墙上等着,只希望能够从他口中,听见有关文德的消息。
“敬王,文德的身子如何?” 一见文礼,还有柳远,续卿心急问道,连朝宣还在一旁都没注意。
文礼机灵,对她还有柳远,稍微使了眼色,
“启禀皇后,皇姊醒过,已然康愈,有关此趟锡安之行,等回宫臣拟过奏章,再和皇后禀报。”
他侃侃而谈,是不想在朝宣面前,提及文德的眼睛。
续卿就算不听,也明白文礼的意思......她皱眉,“本宫明白了。” 跟在文礼後头,续卿也上了自己的马车。
敬王脸上,还是如往常般,随意的神情,可他的话中之意,续卿怎会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