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巧的是,当天晚上a校突击检查各年级寝室,查了个猝不及防。
九班的学生当晚是一起回去的,人很齐,因而缺了两个人不在寝室便显得格外突兀。
老黄拿到缺寝名单时,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你们班是不是就陆亦和沈野不在寝室?”一班的班主任探着脑袋过来看热闹,“这两个学生很能闹腾啊,a校这么多年了,还没出过敢光明正大谈恋爱的学生。”
“是啊。”老黄吐两个字,叹一口气。
“要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缺寝就缺寝吧。”一班班主任嘿嘿笑了声,“但是现在不一样,两个人都不在,肯定是搬出去一起住了。”
老黄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唉——”
次日,陆亦跟沈野便再次被召集到了办公室。
沈野跟在男生后面,盯着男生头顶上晃来晃去的那缕呆毛:陆亦每天早上必睡懒觉,今早,他因着念及自己昨天惹了这只小鸽子不高兴,于是便心软的容他多睡了会儿。
结果就是陆亦起床后连梳个头的时间都没有。
他虽然口头上说不生气,但仍旧是副没精打采的小模样。
沈野抬手按下了他脑袋上的呆毛,“没睡醒吗?”
“嗯。”陆亦的声音有些闷,他顿了一瞬,“昨晚做梦了。”
“是吗?做的什么梦?”
陆亦侧头看了他一眼,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回去,
“没什么。”
昨晚的梦零零碎碎,像玻璃渣似的,黏在一起都凑不成一个片段。
他只模糊记着几个画面。其中最深刻的,就是沈野又变成了上辈子时最后的模样——他的信息素变了味,同自己接吻时,拥抱时,都要小心翼翼克制着不去释放信息素。
他忘了在梦里自己有没有哭,只记得自己被一种仿佛溺入深海的窒息感紧紧包围。心脏被束得很紧,他心疼得回吻那个人,却闻不到星点熟悉的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