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大人:早洗完了
island:衣服洗了吗?
竹子大人:上面沾了油渍,我怕洗衣机洗不干净,用手洗了
island:其他的呢
竹子大人:……
竹子大人:哥哥你是变态吗?
island:我说裤子,你以为我说什么
跟她装蒜呢。
雪竹恶狠狠地咬着后糟牙不再回复。
她没换,总不可能让孟屿宁替她买换洗的,再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在他家的阳台晒。
反正今天一天都在室内,也没出汗,能不换就不换吧。
孟屿宁还在等她的回复,不知不觉电梯到层,几乎是同时,家门被打开。
是雪竹开的。
孟屿宁微讶,笑起来:“这门开得真及时。”
雪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就是直觉他应该上来了,于是就打开门想看看,结果还真刚好撞上了。
奇妙的直觉。
她身上还穿着孟屿宁借给她的衣服,裤子没有换,孟屿宁将一大包购物袋递给她,雪竹立刻抱着购物袋又钻进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了睡衣。
等一切都都弄好,已经快三点。
孟屿宁嘱咐她赶紧睡觉,拿着自己的换洗衣服又进了洗手间。
洗完澡浑身清爽的雪竹躺倒在主卧的大床上,空调风呼呼地吹,特别舒服,但可能是因为下午睡了太久,明明已经是凌晨,却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她突然觉得嗓子干,只好又起床去客厅倒杯水喝。
刚好碰上洗完澡出来的孟屿宁。
他没戴眼镜,微眯着眼问她:“怎么还没睡?”
男人的眼睛形状长得特别漂亮,他大学前都不戴眼镜,这双眼就露在外面,老是弯起来笑,眼梢多情,雪竹很小的时候还玩过他的睫毛,问哥哥你的睫毛怎么这么长,孟屿宁笑着说,小竹你的睫毛也很长啊。
后来他近视戴上眼镜,稍微压住了挑人的气质,显得内敛斯文。
洗过澡后,热气晕湿茶褐色的瞳仁,雪竹也不知道是被他眯眼的样子迷惑了心智,还是因为别的,愣了几秒才说:“我出来喝口水。”
孟屿宁从饮水机那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咬着杯子,雪竹看他还站在盥洗池前吹头发,又问:“你不困吗?”
“你没醒的时候我有趴在书桌前稍微睡一会儿。”
雪竹:“哦。”
吹风机的声音突然停止,孟屿宁转过身:“是不是睡不着?”
雪竹点头:“昂。”
“那要不要去阳台吹吹风?”
“会不会有蚊子啊?”
“楼层高,没有蚊子,放心吧。”
阳台面积不算小,放了张小桌子和几张椅子,原本就是为了让主人坐在阳台上近距离感受室外的风景,三杯两盏淡茶,浮生偷个闲。
凌晨三点的童州市夜景依旧明亮,只是喧嚣不再。
天气很好,夜空无云,抬起头能看见零碎的星星,小时候在爷爷家的天台上那样一整片被星星填满的夜幕早已不见了,如今抬头还能望见星星已是幸运。
两个人并排坐着,雪竹也不知道该跟孟屿宁聊些什么。
以前谈天说地,说的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现在说给他听,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烦。
孟屿宁问了她一些大学的事。
他从前一直是倾听者,有段时间沉默寡言,消极至极,生活和未来不可能仅凭日复一日的颓废消沉就能好起来,成为大人以后,自我情绪的调节也是一门学问,除了咬牙坚持过来,没任何捷径可走。
到现在即使对方的态度再高傲,他也能淡然自如,利用话术展开交流。
雪竹不是抗拒他,只是太久没这样面对面聊天,有些不习惯。
孟屿宁便问了她一些,他未参与的,但应该是她最精彩的大学生活。
她的语气渐渐开朗起来,说到有趣的地方,会忍不住笑出声。
“后来我们三个人联合起来,那天晚上一共吃了我室友她男朋友九百多块,后来回寝室的时候,我室友特别恶狠狠地对我们几个说,有本事就单到大四,否则就等着你们几个的男朋友破产吧。”
孟屿宁笑着问:“那后来你们的男朋友破产了吗?”
雪竹颇遗憾地摇头:“没有哇,我们几个饭量其实也不大,九百多块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