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长子看着照片中的年轻姑娘,眉眼坚毅清亮,这样的人向来心智坚定,不为外物所动。“爸,这是异想天开。”
“什么意思?你觉得季平配不上宁嫣?”季老爷子不乐意了,季平再不好也是他的亲孙子,他能骂,别人不行。
他护短!
“季家是季家的子孙,就算离婚再娶,也多的是人想嫁给他。”季家长子知道父亲最疼爱季平,说的很婉转,“但,有才华的人通常心高气傲,很难驾驭。”
在那样的危机中全身而退的人,岂是泛泛之辈?岂是轻易被掌控的?
季老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季平压制不住啊。
而,于家急的四处奔走,上蹦下窜,但,能找的人都找了,没人敢伸手帮忙。
季家都不管,态度鲜明,别人瞎操什么心?胡乱插手,只会得罪了季家。
于伟诚求见厂长曾志刚好几次,曾志刚都推了,避而不见。
他实在没办法,堵在大门口,终于在深夜才堵到下班回家的曾志刚。
“厂长,您跟季老爷子有交情,请帮忙求个情,我们于家上下都会记得这份恩情,晶晶会报恩的。”
季家人不肯见他,季平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急死人了。
曾志刚神色淡淡的,“这个忙我帮不上。”
于晶晶猝不及防的翻车,他也挺震惊,这姑娘啊,一手好牌打烂了。
于伟诚苦苦哀求,“厂长,求您了,就当念在我在厂里兢兢业业工作几十年的份上……”
于家绝对不能出一个犯罪分子,这关系到他子孙的未来。
他的孙子还那么小,不能被姑姑连累了。
曾志刚微微摇头,现在急了?之前干什么去了?养而不教,只知道捞好处。
“做错事情就要接受惩罚,谁都不能例外,于晶晶涉嫌走私间谍案,我是不敢碰的,听我一句话,消停些,别把自己都填进去。”
于伟诚不是心疼女儿,是心疼自己和孙子,是心疼于家的名声。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闪闪烁烁,“我听说,红霞的工作是厂长安排的,厂长对我们于家的女儿这么关心,真让我受宠若惊,您就再发一次善心吧。”
这是暗示曾志刚和于红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是威胁。
曾志刚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于红霞有家归不得,有父母却比陌生人还不如,她也算是机械厂子弟,父母家人靠不住,组织得伸出援手,毕竟是四条活生生的性命,总不能让她们没有了活路。”
这话难听了点,却是事实,于家人不念亲情,只知道汲汲营营攀附权势。
他一点都没给于伟诚面子,狠狠撕下脸皮踩上一脚。
“于晶晶犯了事,身为她的家人,你和于红斌停职接受调查吧。”
于伟诚心里一咯噔,脸色刷的全白了,他真是昏头了,居然拿捕风捉影的事要挟。
他怎么就忘了厂长的手段,那是战场退下来的杀神。
“厂长,我错了……”
曾志刚用力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于伟诚偷鸡不成蚀把米,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们父子都受牵连了。
等他回家后才发现,不光是他,连妻子和儿媳妇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都让她们暂时停职,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这就是他们上窜下跳的恶果,后悔都来不及。
另一边,宁嫣对此一无所知,忙着筹备新厂,甘油厂和食用油厂。
甘油厂的厂长定了宁英莲,让她下去锻炼,食用油厂的厂长拨拉了半天,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把她愁死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人才怎么就不够用呢。
全县范围内的实验田都挖好沼气池,也养上了猪,水稻也种上了。
这一批的水稻是根据宁嫣的种植办法做的,虽然老农民们各种不赞成,但上面压下来,他们也无可奈何。
最开始心不甘情不愿,各种偷偷抱怨,担心的睡不着,毕竟这都是大家的口粮啊。
但,自从发现水稻长势喜人,长的还快,大家的心态就变了,老农民们天天守在稻田边,精心的侍弄。
沉甸甸的稻穗压的枝头直不起来,一派丰收的景象,大家乐了。
到收割时,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称了重,水稻亩产增长翻了一番,所有人都沸腾了。
看到这样的成果,横山县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朱书记如释重负,压在心口的石头总算是移开了。
他赌赢了!
当初的他顶着巨大的压力,进行实验,如履薄冰,日夜悬着一颗心。
如今,终于成功了。
而宁嫣,作为此项成就的研究人,接受了省城报纸的专访,又一次登上了报纸,赢得了无数的赞美,也刷足了威望。
她成了黑省家喻户晓的种地专家,各种荣誉加身。
一时之间,她的声誉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