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山区的建设尚在进行中,很多事儿都只能靠自己。
没有完整的运输、销售部门,就只能先靠我们自己寻找出路。陈竹有些犯愁,我这几天正好在京城,我会去找找门路你们有认识的人脉也动用起来。
小刘感慨:我来之前,还以为只用在实验室研究研究幼苗,顺便四处走走,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他也发愁,没想到啊陈竹,你说我们天天待在实验室里的,谁会卖蔬菜啊?
陈竹也被他逗笑,是啊,晚上实验室,白天菜市场。
小刘也哈哈大笑起来。但笑过之后,更多是对于未来的迷茫。
你说,我们能做到吗?
陈竹认真想了想,理论上来说,可以。他坚定地说,可以做到。
在陈竹的价值观里,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所谓天道酬勤,有志者事竟成。
好。小刘也定下心,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陈竹比他还年轻,却总有一种让人莫名信服的气场。
小刘振作起来,徐氏咱们都应付过来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他笑着说,你放心,我会尽量找出路的。
好。
陈竹短暂地发愁了一会儿后,就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找门路。
怎么卖,卖给谁都是问题。
他忙了一晚上,临睡前才想起自己还未吃晚饭。
陈竹入住的酒店是五环开外的中等酒店,附近交通虽然便利,但是吃的却不如市中心那样多。
好在陈竹吃惯了干面包冷牛奶,现在就是一碗简单的开水面条,他都能吃得很香。
就在陈竹打算去便利店买点儿泡面对付一晚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悠长的铃声中,陈竹愣了一瞬。
他带着不可置信又隐隐笃定的念头,打开门。
门外,男人仍旧一身熨帖的西装,头发收拾得干净利落,露出深邃英俊的五官,连脚上的皮鞋都蹭亮。
如同一只精心打扮过的狐狸,每一丝每一寸,都在不动声色地勾人。
你来干什么?陈竹说着,却挡在门前,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引狼入室这种事儿,他吃过亏,可不会傻到再去做。
徐兰庭将他的小心思都看在眼底,幽幽一笑,宝贝,这么怕我?
他倚着门,懒懒散散地靠着,狐狸尾巴一晃一晃。
哥哥又不会吃了你。
陈竹没有做声,仍挡着门。
徐兰庭舔舔唇,笑得十分坏,从来都是你吃我啊,阿竹。他抬手,徐徐拂过陈竹按在门把手上的手指。
男人的手徐徐滑过陈竹的指尖,得寸进尺地沿着陈竹的手腕,缓缓向上
阿竹。徐兰庭幽幽地说,我很想你。
徐兰庭。陈竹避开,你干什么?
找你干啊徐兰庭低声一笑,收回手。
他说: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还在高速上堵了很久。徐兰庭这样说着,一只脚轻轻地蹭了蹭陈竹的裤腿。
好饿。徐兰庭状似无辜,脚下的动作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说着饿,眼里明晃晃想将陈竹吞吃入骨的凶饿。
陈竹气笑了,感情他这是奔袭千里,但求一艹?
饿了?陈竹说着,却反手取了房卡,嘭地关上了门,正好我也要去吃东西,一起吧。
他走了几步,回头见徐兰庭还站在原地,冷笑一声,不是饿么?走啊。
哦。徐兰庭憋了半天,闷闷地跟在陈竹身后,目光幽怨,如狼似虎。
然而陈竹根本没将他的幽怨放在眼里,只是抱着胳膊,淡定地走进了电梯。
徐兰庭挑眉,状似不经意地往前站了站,又转过身这样,陈竹便不知不觉,被男人堵在了角落。
男人噙着得意的笑,正要说点儿什么,陈竹却率先捂了捂肚子。
陈竹一本正经,我很饿。
或许是为了逃脱男人的勾引,陈竹发挥了毕生最好的演技将眉头一皱,眼睛一眨,喉结一滚。
他说:连晚饭都没吃。
一物降一物。
本以为徐兰庭不会罢休,可见陈竹真的饿了,他没有再多说,而是带着陈竹去了一家看上去还算过得去的餐厅。
已经是深夜,餐厅里的饭菜都是白天卖剩下的。
陈竹没觉得有什么,徐兰庭却蹙起了眉。
有汤么?陈竹问。
服务员:有。先生是想吃面吗?
嗯,随便做点儿汤面吧。晚上有些冷,陈竹就想吃点热热的汤粉面。
点过菜,徐兰庭忽地出声:我去趟洗手间。
过了十分钟,一碗热腾腾的肉臊子面被端了上来,汤底虽然是清汤,可是葱花和香菜都切得细细的,还有开胃的酸豆角和腌萝卜。
陈竹看着眼前熟悉的面,仿佛又看见了那天夜里,徐兰庭一边哄他,一边给他下面的场景。
徐兰庭呢?陈竹问身边的服务员。
服务员有些尴尬,那位先生,他,他
成了,我知道了。陈竹好笑,八成是怕自己不肯吃他做的食物,所以躲了。
陈竹挑起一筷子面,他一边觉得好笑,鼻尖却发酸。
好歹是个大公司的总裁,胆小鬼
勾引人的时候,也不见这么小心翼翼。
混蛋。
后厨里,徐兰庭的手机一震,他点开vx
小祖宗还不出来,我就走了。
小祖宗面很好吃,谢谢
徐兰庭收起手机,眼底盛满了笑意。
他快步追上已经走到门口的人,不远不近地跟在陈竹身边。
夜色撩人,晚风拂面,鼻尖都是草木的清香。
徐兰庭。陈竹忽地开口。
嗯。
你做过的事儿,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陈竹说,那样太对不起我自己。
知道。
陈竹踢开了路面的小石子,低着头说,所以,别再企图赎罪。他说,没意思。
好。男人应声。
过了很久,快走到酒店楼下,陈竹才又出声,徐兰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