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一时冲动,做了这等事?
状元郎心中暗恨。
所有努力功亏一篑,谁能不气?
但,无可奈何。
就在他下定狠心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听到了宰相夫人的声音。
“相公,今日毕竟是女儿的生辰, 不宜见血,暂时放过他吧。”
霎时间,状元郎呆愣原地。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幽幽……”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又产生了错落感。
好似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仔细想想,似乎,幽幽,不止一个?
可是要具体想起,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眼前的声音,便是与他翻转侧眠多日的爱妻。
恍惚间,他整个人失去了动作,被士兵当场抓获。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宰相脸上的笑容。
一如昔日的血魔。
只是,这次的笑容,相比上次的邪魅而言,似乎又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在里面。
只是他看不透。
而后,状元郎被押入大牢之中,终日不见血光。
虽然宰相听了幽幽的话,没有击杀于他,但状元郎却生不如死。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悲伤的呢?
武力被夺,仕途被毁,就连生命,都面临着极大的危险。
一夜之间,他瞬间白发。
生活还在继续。
很快,他的判决下来了。
死刑,秋后问斩。
但对于这一切,他都无所谓。
心如死灰,是状元郎现在的内心真实写照。
很快,问斩的时间到了。
艳阳高照,秋高气爽。
九品的芝麻官捧着乌纱帽,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的人群,只等着犯人登场。
来看的人很多。
毕竟是当朝的状元郎被斩,又是在闹市,自然来看的人不少。
议论纷纷的有,唏嘘的有。
唯独没有一个为状元郎鸣不平的。
而后,状元郎被带上场。
九品芝麻官看着眼神麻木的状元郎,松了口气。
虎死余威在,若是这位怒目而视,他还真不敢随意下手。
毕竟,这位也有着自己的亲信,虽然未必多强,但对付他一个小官,还是绰绰有余的。
也不知那些大人物都是犯了什么病,非要他一个芝麻官来问斩。
真是强人所难。
他暗自叹了口气,眼神一凛,正气十足地说道:“午时已到!”
说罢,抓起手中的令牌,投掷。
咔嚓。
令牌落地,刽子手准备行刑。
他的刀很锋利,在眼光下闪烁着白光。
刽子手是不会磨刀的,一来磨刀象征着要杀人,二来锈刀会给犯人带来极大的痛苦。
这是刽子手界的公开秘密。
但这次,为了尊重这位状元郎,他磨刀了。
刷!
刀举过头顶,就要劈下来。
当!
一声尖锐至极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刽子手连续退后几步,坐倒在地上,手中大刀脱手而出。
九品芝麻官愣了愣,才扶着脑袋上的乌纱帽,尖叫到:“有人劫法场!”
说罢,他整个人蹲到桌子底下。
芝麻官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来劫法场。
而且犯人是一个人人唾弃的状元郎。
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包庇状元郎,所以守卫力量薄弱,居然一时没能赶过来。
场中
望着眼前的窈窕人影,状元郎语气艰涩:“你,为什么会过来?好好做你的新娘不好吗?”
“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妻子啊。”来人一脸诧异地说道,“我刚从血魔的包围圈里逃出来救你,你怎么这幅模样?”
昔日同床的少女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了妇人。
妇人的眼中隐隐有着失望。
在她看来,她的少年,是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险阻,都不会退缩的人。
但迎接她的,是状元郎平淡到淡漠的目光。
包围圈越来越小,妇人试图背着状元郎离开。
她的武技并不强,不如少年,面对这么多人已经是力有不逮,但偏偏,状元郎还百般不配合。
一时之间,她失手,身受重伤。
只是,这个时候,她依旧在向状元郎解释着: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世吗?好,我告诉你,我是上代宰相的女儿,一直被血魔抓住,想要我替他祸害我的父亲,但我一直不愿意,所以他才用你的性命来要挟我啊!”
“那你为何会背叛我,和他在一起?而且……而且还日日欢好?”状元郎咬牙切齿,这是他不可承受之痛。
“你在说什么?我一直被软禁,刚刚才在宰相夫人的帮助下脱身啊!”濒死的美妇人如此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