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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凛冬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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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欠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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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斯帕视角

三头丑狗已经长的比我大了,可是要等到他完全进入成熟状态依旧遥遥无期。

抬手斥退一群长相清奇,就好像刚出伦敦塔并且“热心肠”来看望我的帕尔塞洛珀长的一样的阴尸。我长叹一口气。

等我出去,一定要把帕尔塞洛珀的头摁进后院荷花池里,我说到做到!

优秀的巫师这辈子总是要遇到一些猪队友,她虽然不是我的队友,是敌人。可尽管她愚蠢恶毒还软弱,我依旧是从来没有赢过。

伊恩说,这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把她当过敌人。

伊恩以为我最讨厌他的冷血,可实际上,我最讨厌他的直接。

我是一个没什么喜好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讨厌。

我讨厌的事情和人那么多,如果要一一列举,恐怕比我从这个破门里走出去还遥遥无期。

地狱里除却火焰的红,就是漫长的昏暗无光。再这么待下去,我出去的时候可能会瞎。

那我更要把帕尔塞洛珀塞进水池里了!

说实话,直到今天我都不大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替她顶了锅。她亏欠我的,早在我刻意隐瞒了七十年的秘密里偿还的一干二净了。而我又不亏欠她的。

是的,哪怕我们打的再厉害,闹得再天翻地覆,七十年的隐藏让我们的旧账一笔勾销,谁都不欠谁的。

她和冬兵一起回lwl的那天下午,她拿起桌子上我准备送给她的玻璃笔就插进了我肩膀上。还冲我大喊——

“你是和我过不去,为什么还要牵连无辜的人!”

“别叫我帕尔塞洛珀!”

她不喜欢我叫她原本的名字,只想做佩里·卡特。

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帕尔塞洛珀。

我本来就为九头蛇做事,本来也没有告诉她的义务。在亏欠我的没有还清之前,看着她痛苦……

我没有做错,伊恩也这样说。

可是如果我的痛苦要归咎在她身上,她的痛苦归咎在我的母亲身上,而我母亲的痛苦要放在兰开斯特家族身上,兰开斯特的又要算在约克……

没有尽头。

所以,到底该怪谁呢。

这个道理,我是在决定了替她背锅的那一天想明白的。

我,理查德·贾斯帕·约克,本该作为王掌握一个时代。可现在只能栖身于最阴暗的角落去为别人卖命,一次又一次。

如果不是因为兰开斯特和她,恐怕不会如此。

不让我恨她简直不合理的过分,可让我恨她,却总能从她的所作所为里找出各种各样开脱的理由。

阴尸退场的不起眼角落里又来了长的更加奇形怪状而且恶心的类蛇生物,我划破手腕,血顺着指尖流下,在周身一百码的范围内画了个圈。

皱眉眯眼才勉强看清那东西的模样。

丑的比帕尔塞洛珀还要可怕,不如不看。

三头狗躺在我身旁啃着一块骨头,不知道是哪个可怜鬼,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一定是个鬼的。

我把还流着血的手腕放到他其中一个头前让他舔了舔,舔到一半才想起来刻尔珀洛斯的唾液会阻止伤口愈合……

我的脑子一定是因为帕尔塞洛珀才变得很糟糕。

“我猜。”我对着大狗自言自语。“她现在一定很痛苦很难过,每天都在流毫无道理的证明自己软弱的眼泪。而她现在这么难过,起码有百分之五十和我有关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我就不笑了。

你是在后悔吗,理查德?

我问自己。

可是我没有答案。

*

二战的时候,我和伊恩在德国,他当时作为无限配方一代的实验品整日里担惊受怕谁都能欺负。

当然了那个时候我在九头蛇也挺好欺负的,所以他被安排过来给我当助手……

还记得我当时为这个不合理的安排和斯特拉克吵了一架,最终结果是籍籍无名的我被以顶撞上司的名义被处罚。

现在的我站在比斯特拉克高得多的位置已经快三十年了,前几天让帕尔塞洛珀去他那偷石头之后就听说斯特拉克死掉了,真是可喜可贺。

践踏我的人都要死,和我一样被人践踏过的却可以成为朋友。

前者例如斯特拉克,后者例如伊恩。

而帕尔塞洛珀,正处于这两者之间。

伊恩说,我这是在她身上存放着自己仅存的那一丁点良知。事实上我觉得这话一点也不准确。

帕尔塞洛珀不是我的良知,她是我的……罚酒。

好吧还是用“良知”这个词更合适一些。

说起伊恩,我对背对着我倒还有几分可爱的大狗弯了弯嘴角。

那些年幼稚可笑不会识人,只觉得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自己。谁知道撕开单纯的皮囊,里面竟是张牙舞爪的恶魔。

这是他的特别之处,也是我留他至今的唯一原因。

谁人撕开皮囊不是狼。

或在外,或在内。

活着成了他的奢望,那我满足他的奢望,他就会听我的话。

没了无限配方还能活到现在,这就是我收服这头狼的唯一秘法。

伊恩还说过,有的时候我和她的战争看起来就像是玫瑰战争时期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当时的我恶狠狠的嘲讽了他。

“你见过你一刀我一刀互相插刀还把对方扔进水里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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