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没有机会见到了。
*
跟着军队开拔之后没几天,巴基·巴恩斯就不记得征兵处发表格的那个小姑娘了。
事实上,毫不谦虚的说,作为布鲁克林魅力无限的情场小王子巴基。他实在见识过不少美女。那位登记员小姐虽然好看,但是也没什么特别的。
战场上的日子并不好过,一个团里的士兵最初的爱国热情差不多都被炮火和伤口磨的一干二净。
自己也是。
107步兵团里,巴基虽然是有名的神枪手,但是说实话——
“我很爱国,但我也很爱和平。”
同一床铺的英国年轻士兵看他一眼。
“你说啥?”
巴基看他一眼,“没啥。”
但他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我讨厌战争和牺牲。
*
佩里没想到自己很快就见到了那位巴恩斯中士。
其实说快也不算快,小半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斯蒂夫一路过关斩将(并不是)成为了超级士兵计划的唯一人选。在他成功变身肌肉男之后,不得不提的一件事是,厄斯金博士不幸被卧底开枪击中了心脏。
还是两枪,连抢救的时间都没给佩里留。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上司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
其实厄斯金博士对自己挺好的,尽管佩里对打针这种事情一向不擅长,可是厄斯金博士总是看得见自己在医疗上的其他优点。
虽然有时需要一点“外力”。
可是生与死之间,佩里终究无能为力。
然后斯蒂夫就成了美国队长,还是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卖国债的那种。
在斯蒂夫单枪匹马把107团四百多人救回来前,佩里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要去当个演员,当初我绝对不会把征兵广告发给你。”
所以……当斯蒂夫和四百多幸存者迎着晚霞带着枪支和坦克走进营地时,场面一度比霍华德·斯塔克的反重力车掉在地上还令人感到尴尬。
当时那个场面让佩里只想唱著名舞台剧的歌词——是谁把希特勒打翻在地?
美国队长。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的例行体检时,佩里很小心的确保自己只扎了一针就到位的抽了血。
“我对我之前说的话很抱歉……队长。”佩里端着针管,一边解压脉带一边小心翼翼的道歉。
“你当时的确没说错。”斯蒂夫分外诚恳。
现在,美国队长的形象在佩里眼里更加高大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那就快撑爆衬衫的胸肌近在咫尺。
最后一个抽血的是在斯塔克展览会上认识的巴恩斯中士。
我们果然在体检的时候见面了。
他的脸上带着伤,佩里打量着他的衣服,估计身上也不会少。
从九头蛇里逃出来的人……佩里见过比这更惨的,不过那人已经是具尸体了。
她在口袋里翻出一块柠檬糖递了过去,自己含着一块橘子味的。
巴恩斯从善如流的跟着塞进嘴里……在针扎进血管的一刻,他一个没忍住咬碎了糖。他突然抬起头看向佩里,就好像自进门之后第一次注意到她似的。
有点眼熟,谁来着?在布鲁克林和她约会过还是……
还是在展会上见过?
“我现在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说我不会希望在体检处看到你了……”巴恩斯深吸一口气,左手握成了拳。
“说实话,中士。”佩里嘴里含着糖,说出来的话有些含混不清。“我抽血真的那么疼吗?你们一个个都那种表情……”
“卡特医生,你没在自己手上试过吗?”巴恩斯把嘴里的柠檬糖咬成了粉末。
“我只在玛格丽特手上试过,就一次。”咕嘟一声,她把糖咽进了肚。巴恩斯看着佩里舔了舔嘴角,自己也忍不住舔了一下。
“然后呢?”他问。
“然后她再也没让我试过。”佩里露出遗憾的神色。
“……军队里一定是太缺医生了。”
“是啊,才四个护士。虽然她们个个扎针比我厉害,但我还是医生。”佩里又补了一句。“除了打针以外医术超级厉害的外科专家卡特医生。”
巴恩斯咧了咧嘴角。“听说打针是医生的基本功。”
“居然有人忍心骗你?”佩里开着玩笑。“果然情圣都多磨。”
他笑了一下。
“事实上,我比较擅长建造空中楼阁。”佩里猛地抽出针管,无视了巴恩斯的抽气声。“只需要一点魔法。”
他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遮住手臂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佩里发现了他的动作,她迎着灯光看了他的血一眼,又把它放进架子里。
“挡着干什么?你的伤口不用处理么?”
“不是还有四个护士?”
佩里翻了个白眼,左手摁住巴恩斯,右手拿出一把剪刀。“我只是不会太打针而已。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