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它,大家一起侦查,结果发现信上的墨水隐隐散发的香味跟时迁一贯用的差不多。
这个就……众人抬抬眼角,悄悄瞥了时迁一眼,而后又迅速移开。
时迁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跟着依旧站在原地,面容沉稳,毫不心虚。
接着,再往下查探,就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纸张什么的都很普通,没什么特点,要说还有什么奇怪的,大概就是字迹十分的潦草。
不单潦草,还显得很稚嫩,看着倒不像是经过十年苦读考上来的人会写出来的字?
线索到这儿就断了,人群散去。
***
这会儿已是正午,时迁原本是该跟他的邻座一起去吃饭的。
谁知邻座忽的用双手捂住肚子,面色隐隐不大舒坦的样子“那个……我今儿就不吃了,先走了哈……”
话音刚落地,没等时迁回他就飞快地跑走了。
时迁抿了抿唇,跟着神色如常地独自往公厨去了。
身边三三两两、成双成对的人交声谈论,畅所欲言,倒是衬得时迁孤零零一个,有些不合时宜。
时迁照常吃饭、喝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等他回去,却刚巧撞上一场以他为中心的争论。
“我就说吧,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果然……亏你们先前还维护那时迁,现在可算是晓得他的为人了吧!”
钱锋得意地朝着左右说道,脸上再不见之前那般小心翼翼。
“不是……不是还没完全证实嘛,单凭一样墨水如何能信,焉知不是有人故意嫁祸?”
到底有人看不过去这种背后论人闲话、随意给人扣帽子的行径,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钱锋立马还嘴道:“还要什么证据?那墨价格便宜,咱们当中也就时迁农户出身,爱用那个,咱其他人可没人用过那个?”
“至于说什么嫁祸,要真是嫁祸,不是应该故意多留下几处痕迹好叫人认定就是时迁干的,可咱们找了半天不就发现了这一处蹊跷?所以啊,我觉得这信肯定是时迁写的。”
这回,没人再吱声了。
对啊,要是故意栽赃嫁祸,那肯定要多留几个证据啊,这样才好给人定罪啊,只凭这墨香,根本不可能指认时迁。
所以,这应该不是嫁祸。可要不是嫁祸,那就说明这人平时用的应该就是这种墨,可他们一群共事的人中,真的就只有时迁日常用这种墨水。
所以…………
大部分人都信了钱锋这话,使出这种阴狠手段的那就是时迁。
“唉,这人心思藏的真够深的,我还一直觉得这人不错,光风霁月、胸怀磊落——”
“嗯哼——嗯哼”忽地一阵略显做作的咳嗽声接连响起,众人抬头四顾,就望见了他们刚刚议论的正主这会儿就在门口站着呢!
“哗啦哗啦”,不过一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的人就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原本嘈杂喧闹的屋子渐渐安静下来。
时迁未执一言,只抬脚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此刻,他的座位四周全都空了,包括早上坐在时迁旁边拉着他八卦的那位,也悄悄地搬了自己的东西,换了个拐角处的位置。
路过时迁时候,他低下头,快步走过。
时迁的表情凝滞了一瞬。
最前排陈留透过眼角余光瞧见这情景,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巧的是,陆子昂也在这时候回来了,跟站在座位上还未坐下的时迁狭路相逢,这一刻,屋中气氛紧绷。
陈留眯着小细眼,心中畅快地想:“陆子昂这个举报信受害者碰上了时迁这么个嫌疑人,呵呵,真是一出好戏呢!”
屋里其他人也都目光灼灼,视线在时迁跟陆子昂之间来回往复地游移。
时迁面色先还凝重,却在瞧见陆子昂之后,反而放松下来,还朝陆子昂略微点头示意一下,以作问候。
陈留轻蔑一笑,心道时迁怕是傻了,人家陆子昂这会儿只怕吃了他的心都有了,他还自取其辱跟人打招呼,难道还指望陆子昂能回他?
谁知,陆子昂当真就回应了时迁,朝他摆了摆手:“时大人,下值后不知是否有空一起去茶楼喝杯茶水?”
“可。”
两个本该互相仇视的人如今却在一本正经地约茶?这场景看傻了屋里的一众人。
不知怎的,陈留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
而后,便见陆子昂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怎么,你很得意?”
“怎么会?”陈留干巴巴道:“我知你心里不爽,但是——”
“行了,收起你那套虚伪的把戏,你这种人,我从小到大见的多了去了,本来就当看猴戏了,没想跟你一般见识,都是没成想叫你这种上蹿下跳的猴儿给抓伤了?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陈留叫他越说越慌,忙要截住陆子昂的话,却被陆子昂一抬头给推了个踉跄:
“什么脏的臭的也敢往我身边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