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信不疑。
不光是因他这话说得郑重, 更因两人成亲已有几年, 时迁从不胡乱许诺, 但凡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只是, 相公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锦欢清亮的眸子直直地朝时迁身上略去,一点一点地描摹他的脸庞, 从上往下,从眉至眼……以及他眼中时隐时现的暗芒……
直至这时,锦欢才忽而发觉,她家相公与从前相比,他周身的气质变化巨大:
褪去青涩稚嫩, 眸中已然沾染了……野望。
夫妻两个天天在一起,这种变化平日锦欢便很难发觉,但这么一细致去观察,再跟过去求学时候的时迁一对比,那差别就很明显了。
锦欢边打量边深思,眼神渐渐放空。
时迁自己倒是没发觉什么,只是握住锦欢的手,悄声问道:
“怎么了?发什么呆啊?难道你不相信……?”
时迁的语气忽地略显急促,手上的力道不自觉重了些,将锦欢的心神瞬间拉了回来。
“信信信,怎么不信?”锦欢忽地腾了个身,整个人都压在了时迁的身上,而后用眉头抵了抵他的额角,低声回了一句:
“我知道。我信你。”
知道你胸有抱负,信你会让我生活无忧。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却叫时迁立时展颜而笑,胸中的愉悦迸发而出,藏都藏不住,抓住媳妇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好几下,“就这么相信我呀?”
尽管锦欢不懂朝堂局势,却也晓得,一个毫无根基的农家子,想在一众朝臣中脱颖而出、步步高升必然是十分艰难的。
何况,相公会想往上走,除了有男人的事业心因素外,恐怕还有大半是为她们一家的生活所虑。
也是一家人搬到京城来,周围的环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之前他们一家在村里镇上甚至县里那都是不差人的,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京城物价多高啊,家里哪怕不缺衣少食却也不能大手大脚奢侈,跟富户权贵相比,自然显得十分寒酸。
相公那么个责任心重的人,虽然他嘴上不说,难道心里就真不在意?
所以,锦欢没什么好犹豫,既然相公他有心去奋斗,她能做的也就是全力去信他、支持他、鼓励他罢了。
锦欢趴在时迁胸前,理所当然地接道:
“那当然,我的相公是个既有担当又有本事的,怎么可能会叫我受苦?”
这一副好似“全天下我家相公最棒”的语气成功听得时迁一阵好笑,却当真叫他的信心又足了一些,他忍不住挺起身轻啄了下媳妇的微微嘟起的唇瓣。
嗯,果然很甜。
锦欢的脸上“噌”地一下跟染了玫瑰似的娇艳,嘴里的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倾倒。
嗯,她家相公要拼事业,她得做个贤惠的媳妇,好好鼓励他,提升他的信心。
只是,怎么鼓励着、鼓励着,相公的反应却越来越不对了呢?
肌肤相贴,呼吸交缠,时迁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他喉咙滚了几滚,手便不自觉往媳妇的丰满处靠拢,薄唇轻启,带着丝丝情欲,“可以吗?”
锦欢:???
难道我不是在扮演一个贤惠的妻子的角色,认真地鼓励我家相公奋斗嘛?
趁着锦欢发呆的时候,时迁默认她同意了,便抱着她上下一番颠倒,就要解衣就寝。
原本念着媳妇夜里要起来喂孩子辛苦,他暂时不想动她的,现在嘛……嗯……她不是想鼓励他嘛,光嘴上说说怎么能成呢,还是身体力行效果更好些。
锦欢:“…………是吗?”
算起来,他们夫妻已然好久没亲密了,好吧……她其实也有点儿想了……
夫妻两个你有心我有意的,于是,被翻红浪、满室旖旎。
***
大概是锦欢的“鼓励”起了效果,跟着户部那边就有消息,户部空出来一个从五品员外郎的职位,时迁有很大机会。
锦欢晓得他有这个机会,不知道多高兴,只是想起来自己临生产的那几天天,自家相公那一阵回来的总是特别早,月子里好了点,但是算起来回来的时间都挺早的。
虽然没违规,但是这个会不会给上官的印象不好?
觉得他工作懒散、态度不认真?
时迁解释说不会,他都是把工作完成了之后才走的。
“那其他人呢?都是跟你一块儿走的?他们工作做好没有?”
时迁摇头,说大家这段时间都挺努力的,走的都比较晚,至于工作的完成度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说到这里,时迁大约就明白媳妇的意思了,“你是想说我那些同僚都是……有意走的晚,做给上官看的?”
锦欢点头,又道:“我是觉得办事办的好确实很重要,但是有时候必然的表现也是十分需要的,尤其是这种大家一致加班,相公你要总是跟人不一致,走的比人早,只怕就算上官本来有意愿选你,到时候也要再斟酌斟酌了。
不然,旁人难道不会有意见?要是拿你天天早退说事怎么办?甭管大家留下来有没有干正事,反正他们心里就只会觉得他们加班了,努力了,到时候就你一个没“努力”过的上去了,大家能服气?”
小夫妻两在堂屋说着话呢,时父口渴进屋来倒水,无意听了一嗓子,顿时急得茶也不喝了,转过头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