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夫子回去后便聚到了一起,也说起学生们, 哪怕上课打瞌睡了,谁因为不能放假意见最大啦……
全都在小本本上记着呢!
每年都来这么一回,夫子们大概已经习惯了,刚开学这个月,多数人心思还沉浸在年前吃喝玩乐当中,没收回来,状态不好,犯困走神都是常有。
所以,几个夫子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正月不放假,连着下月一块儿,到了二月底给学生多放一天,这才哄得学生们又高兴起来!
***
假期在学生们抓心挠肝的期盼中如约而至。
时迁这会儿已经进了家门,有一个半月没见,他又成了爹娘心中的宝,好一阵稀罕。
做爹娘的挨个问他,在学堂适应地可还行?先生待他好不好?跟同窗相处如何?
时迁坐在条凳上,手捧着亲娘给端的热茶,耐心回答,眼神却不住地往媳妇身上飞!
咋感觉这回回来媳妇这么冷淡呢?
连妹妹都知道偶尔插句话关心他一句,就自家媳妇干巴巴地坐着,不吱声。
委屈,难受!
锦欢却叫时迁盯得一阵脸热,稍稍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时迁仿佛故意似的,眼神仍旧热切跟着,看不着脸他眼神就往下走。
这一看,他瞧出不对:他媳妇的纤纤细腰呢?
那“盈盈一握若无骨”的小细腰哪去了?
见时迁把眼神把她肚腹那块儿,锦欢紧张起来。
时母察觉儿子在走神,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伸手一拍大腿:
“哎呦,瞧我这脑袋糊涂的,忘了跟你说了,媳妇她怀上了!”
“得有三个多月了!”
“噗嗤”
忽听亲娘说他媳妇怀上孩子且有三月了,时迁一下喷了茶。
少见的失态!
坐他对面的亲娘叫他喷了一脸,好悬忍住了没骂人。
这要换了其他人而不是疼在心上且好久没回来的时迁,保准躲不了一顿揍。
但现在时母对这亲儿子也稀罕不起来了,又想着这种为人父母的喜事,小夫妻俩该有亲密话要聊,撵时迁跟锦欢两人回自个屋了。
时迁晕晕乎乎回屋,手上还不忘伸手扶着媳妇。
锦欢:“……”
她那是听大夫把脉时候反应也是一样,不过,这会儿见着时迁这傻乎乎的模样,还是不厚道地嘲笑他,问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着冷静呢?
“泰山面前不改色”这个话还是曾经时迁读书时候跟锦欢说过的,那回锦欢觉得奇怪,还追问他:
“泰山要崩塌了怎么可能不变脸色呢?不害怕吗?不慌张吗?不担心家人吗?”
分明很不合理嘛!
一系列的追问好悬没把时迁逼疯,时迁只得给媳妇解释,说就是个比喻。
锦欢才算罢休,心里还是觉得这比喻有问题,不符合人性常理。
就这么着她记下了这句话,这会儿还用来打趣时迁。
他伸手想摸摸锦欢肚子,手抬一半又缩了回来,在嘴边呵了口气,这才重新摸了上去。
肉肉的,软软的!
时迁嘴角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一把将锦欢抱在怀里,双手从背后揽着她,激动不已:“我当爹了,真好!我当爹了,真好……”
“是是是,你当爹了。”
“我当爹了,我当爹了……”
“我还当娘了呢!”
门口正要掀了帘子问问儿子想吃啥的时母:“……两个傻子!”
转身出门买鱼去了!
***
锦欢可不知道婆婆不小心听了两人傻话,她这会儿还处在一种新奇中,她还从没见过时迁这样说话打颤的模样,问他“当爹就这么高兴?”
“嗯!我早盼着这日。”
“那前头我一直没怀,你心里是不是就一直不高兴?心里有怨言?”
时迁差点儿顺口就要“嗯”出来,关键时候他发觉问题不对,改了,说不是,他盼着孩子也是爱屋及乌想要一个跟媳妇两人共同孕育的骨血,延续他们的生命。
说要是没她,他也不会这么期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