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惹不起,总不至于后进门的弟媳妇总还要她两退让?
想着这三弟妹但凡有点儿眼色的,刚进门还没孩子没站稳脚跟,当嫂子的训她,她就该老老实实地听着。
毕竟长嫂如母!
赵氏是真正的长嫂,她胆子大,又自觉站在道理上头,逮着锦欢就开始训。
说她不孝,不懂为人媳妇本分,不能为爹娘分忧……
赵氏胆大也就算了,这回连一贯躲在赵氏背后使坏的孙氏也冒了出来,大约想着二嫂也是嫂,四舍五入那也是半个长嫂。
那么,训个还没在家里的站稳的弟媳也不算大事。
再来,她就不信这弟媳跟婆婆关系真能处的那么好?相比起来,她更愿意相信婆婆是疼老三,怕折腾三弟妹老三闹脾气。
所以,孙氏这才长了胆子敢冒出头跟着一起来欺负锦欢,她就赌婆婆该也乐于看见这样的场景。
她两想得挺美,结果,锦欢还没反应,当婆婆的就先炸了。
时母指着赵氏鼻子骂:
“说老三媳妇不孝顺,难道还是你孝顺了?连基本的奉养老人都没做到,你有脸说这话?”
“你还有脸说为人媳妇的本分,她不懂你就懂了?你懂你能哄得我儿子忤逆长辈也要闹分家?”
……
时母冲着大儿媳赵氏稍微发泄了几句,眼角瞧着二儿媳要撤,立马转头怼上了二儿媳:
“还有你,别以为你心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不知道,就是懒得搭理你。”
孙氏缩了缩脖子,一副柔弱可怜模样。
这叫时母看得更来气,对着两个糟心儿媳吼了一句:
“想找事的,就给我赶紧滚蛋,老娘这儿不欢迎你。”
她两试探这一回,弟媳妇屁股坐得稳稳的,人一句话没说,她两却差点儿没叫婆婆给骂死。
心里那个憋屈别提了!
*
憋屈到这还不算,晚上他时家兄弟两从田里忙碌一天回来,听说自家媳妇又跟娘闹了起来,立马拎着媳妇来给娘赔礼。
他两也是怕了,当初凭着一股子冲动听媳妇的跟爹娘闹了分家,结果分家前中后那一长段时间,人都知道他两不占理,唾沫星子差点没把他俩给阉了,还被族里的叔公拿拐杖揍了几回。
到现在,出门在外头地里忙活,时不时地还会有人拿那事说道。
地里那么多人,回回叫人拿出来说,还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能不丢脸?
他两如今是怕了,生怕他娘在外头跟人说什么,又或是左邻右舍看着传,因此,听媳妇抱怨之后立马拽着媳妇过来跟娘道歉了。
这还不算,为了表示诚意,时宗跟他娘说,家里头的猪草叫她媳妇帮着打一个月,叫她长长记性。
有时宗在前头比着,时勇自然有样学样,说是叫她媳妇跟嫂子一起做,算是赔罪。
家里的活有人上赶着帮忙,时母自然不会拒绝。想着光骂她两确实不长记性,从前骂了很多,两儿媳至今还是这个德性,这惩罚挺多,欣然同意。
赵氏和孙氏心里头再不愿意,但家里当家的发话了,她们两没法子只能咬着牙应了。
*
两人天天送猪草过来,这么一来二去的,就发现时迁至今每天都在看书写字。
她两心气正不顺呢,以为时迁这是仍旧胸怀大志,就泼他冷水,笑话他心气高,没那命,看也白看。
说人命天注定,土疙瘩就是土疙瘩,再折腾也成不了贵人。
要说这冷嘲热讽真是半点儿不新鲜了,分家前就这么说,原本以为分家后能消停,结果这两嫂子分家后仍旧把这话挂在嘴上。
仿佛这样就可以证明自己没错一样。
时迁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连一丝一毫的眼光都没说给她们,只当她们是空气一般,无视地彻底。
相较于时迁的淡定,锦欢她修养没到家,听到这样难听的话,她反应很大坐不住。
两嫂子说她她还能保持淡定,权衡利弊,交给婆婆处理。可两嫂子这么咒时迁,话说的这么难听,她真真觉得这两嫂子讨厌了,特别特别讨厌。
讨厌到忍不住想撵她俩出门,想偷偷绊她们一跤,摔个一嘴泥才好。
这张嘴不说人话,就配吃脏兮兮的泥才对!
不过,哪怕她讨厌再多,到底还有理智在,没一时冲动闹起来。
却不妨时夏站了出来,对着讨人厌的两嫂子炫耀道:
“什么没用?你们知道啥呀?我三哥这是在抄书挣钱,挣钱懂不?”
时夏她向来讨厌这俩嫂子,知道她俩爱财,故意说出来让她俩眼红嫉妒的。
果然,她话一落地,两人眼神明显不对了,还能抄书挣钱呢?
她两都是乡下的,读书人都没见过几个,哪里听说过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