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母披着衣裳出来方便, 却见儿子隐约还有光亮,想着该是红烛,也没多想。
第二日早上起来, 西屋那边还没有动静, 时母就有些担心, 儿子身体弱, 小夫妻新婚燕尔, 她怕儿子刚开荤, 没有节制,伤了身子, 情况更糟。
哪知道时母她猜中了过程,却猜错了结局。
时迁他昨晚确实闹到很晚。
头一回,小夫妻两个都是新手上路,磕磕绊绊的,虽然最后找对了门路, 但是感受着实说不上舒服。
小姑娘疼的眼泪哗哗的,算是怕了。她直觉这种事可怕的很,疼的厉害的时候她打定主意这码事只有这回再没下次。
比起小姑娘这儿的难受,时迁那边却是截然相反。
有了第一回 ,他大概就找着了窍门,男人在这方面总是要面子,先前表现太差,还把小姑娘惹哭了,他觉得必须要再来一回找回面子才行。
他把小姑娘搂在怀里,wen去小姑娘眼角的泪珠,在她耳畔轻柔的哄着,哄着刚刚还打定主意再没下次的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又遂了他一回。
这回,两人都有些意趣了。
时迁吸取教训,这回慢慢磨她,小姑娘哪里领教过这个,忍不住又哭了,哭着求他,声音又软又糯的。
这种时候,谁停得下呢?
时迁非但没停,反而更加激动。他甚至哄着小姑娘用她那把特别撩人的嗓子喊他,不许叫名字,得换称呼。
小姑娘难为情了半天,不肯出声,时迁也不急,他距离她极近,换手段迫着她。
小姑娘受不住,怎么求都不管用,最后只得哑着嗓子娇娇软软地喊他“相公~”
然后,小姑娘细碎的声音便再没停过,眼角的泪珠断断续续,最后哭着睡过去了。
*
第二日清晨,时迁先醒来。
一睁眼,便看见一张娇俏的小脸,眼睫紧闭,正睡得酣。
也不知道那睫毛是怎么长的,又长又卷、好像小扇子般可爱。
时迁恍惚中总有一种不真实感,手下意识的往小姑娘的脸上摸去,掌心的温软告诉他:这不是梦。
激灵一下,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他扶了扶额,昨晚他胡闹得太晚,原本以为今早要起不来,结果他现在却是神清气爽,浑身暖洋洋的,感觉再没有比今早醒来更舒服的时候了。当然,这是跟他从前的状态比,跟普通人当然还是比不了的。
再一细想,昨夜仿佛也是他睡得最好的一晚,没有咳嗽,没有心计,没有头晕,也没有无力,整个人好的不得了。
不及他深想,小姑娘就被他的胡乱动作给吵醒了。
锦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感觉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般,酸涩难受。
慢慢睁开眼,看到贴着自己极近的时迁一脸心虚地看着自己,昨晚的一幕幕不由自主地从眼前闪过,小姑娘又羞又囧,还有一丝丝生气。
她昨天被欺负得那样惨,怎么求他,他都不停下。现在还用他那好看的脸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简直太过分了。
她好气哦!
她揽着被子气呼呼地问他:“你的君子之道呢?你的风度呢?你真是太过分了!!!”
许是太生气,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双小手一个劲儿地锤着时迁。
这个时候,时迁思考,怎么解释才能平息小姑娘的怒气呢?
其实怎么都不成的,时迁心里想着不成,手上动作却极快,一把将小姑娘连被子一块儿拥在怀里,嘴里不停地给小姑娘的道歉。
小姑娘不听不听,还要他保证,下次再不可以这样了。
时迁:“……”这个他真不能保证。
摸了摸鼻子,时迁一直没有回答。眼见着小姑娘要急,门响了。
“迁儿、锦欢,你们起了吗?”
婆婆都来敲门了,锦欢哪还顾得上时迁,赶紧穿了衣裳出来。
“呼~”身后的时迁长长的嘘了口气,总算是“对付”过去了!
*
两人收拾齐整出来后,就见堂屋已经摆好了饭。
当然,新婚第二天,锦欢有个任务,她得先认人。
好在时家分家后人口简单许多,只有时迁、他爹娘以及一个妹妹时夏。
锦欢前头已经见过时母,所以,生人实际上只有时父这个公公以及时夏这个妹妹。
时迁牵着她手,挨个给她介绍,锦欢便跟着时迁叫人。先喊了声“爹”,接着是“娘”,最后是“妹妹”。
时迁他爹娘俱很欢喜,“嗳—嗳—”应得极为干脆。只到了时夏这儿,时夏仿佛没听到般,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花绳。
气氛有片刻凝滞。
锦欢不晓得这个小姑子是怎么回事儿,从前没听人说起她过,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耳朵不好使?
不过,她也不怕。是故意或是耳朵不好使,试试不就知道了。
所以,她往时夏跟前近了两步,嘴巴离她耳朵只有一点儿距离的时候,她长吸一口气,一声“妹妹”破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