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婷婷就问锦欢怎么看待这事儿。
锦欢笑说:“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呗!”
“你心里就没点儿想法?”
婷婷觉得大堂姐这婚事一出来,底下的几个孩子心里该都有想法出来了,不管是对自己将来婚事的期盼还是对嫁妆对将来的生活总该有些儿想法才对。
婷婷再问之后锦欢又认真地想了一下,还是没啥想法,便狠郑重地又摇了摇头,只说确实没有。
婷婷心里很不服气,“三叔这么能干,你家里条件还好些,难道你就愿意将来还是跟堂姐一样嫁个村里人留在乡下一辈子在地里刨食?”
婷婷扬起头看向锦欢的眼睛:“反正我是不愿意的。我才不要一辈子待在乡下,嫁个泥腿子,农忙时候还得下地,忙活一辈子日子还是苦唧唧的。”
锦欢自己是没想过这些,反正她爹娘疼她总会比她想得周全,到时候只要听她爹娘的就成。她自己如此但是她也不会觉得旁人就该如此,就像这会儿听婷婷说这些,换个人只怕要说婷婷,说她不知羞又不务实,说她轻狂,但锦欢没这想法。
她给婷婷竖起了拇指,夸她,说她很有想法,挺好!又问她既然有这想法,往后她如何打算。
婷婷这会儿子又笑了起来,显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过她说要先保密,到时候锦欢就能知道了。锦欢点点头,便也不再往下追问了。婷婷就觉得哪怕不为着讨好三叔三婶,她其实也挺乐意跟锦欢聊天,嘴严实不说,还不会追着你问叫你为难,这个就很舒服了。
两人又说起了旁的,魏旭忽然进了来,对着锦欢说荷花那姑娘又上门来找她了。
婷婷眉头轻挑,就问:“她还经常上门找你?你性子也别太软了,这样不要脸的直接打出去,连推你下水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哪天叫她逮住机会咬你一口你才知道疼。”
……
第二十一章 不可貌相魏锦欢
婷婷说完,锦欢点点头,表示认同。
她确实没那么大度,人家都要推她掉河了,没成功反害了自己之后还想诬陷她。她心里也是生气的,这样的人她连见都不想再见了。
锦欢不想再看见荷花,荷花却没眼色硬是厚着脸皮上门来找她。
自从上回掉河那一出之后,众人知道了荷花的本性,总对她指指点点。
要说从前她不招人喜欢,很多都是因为她娘性格太泼,事多,那么落水这事儿之后,人看她有色眼镜更重,不跟她玩就全因着她心思恶毒。
爹不疼,娘打骂,如今村里人对她也是恶声恶语的,她受不住了,只得想法子改变处境,这不,法子就想到锦欢这边了。
荷花进了门,看着婷婷也在,眼眶一红:“锦欢、婷婷,你们最近还好吗?”
“没看见你之前都挺好的。”
从前跟锦欢相处,锦欢虽然不很热络,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开口就跟针一样刺你。荷花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忍住了。又跟锦欢解释起来:
“欢欢我错了,但我之前真不是存心想推你下河的。那天在河边时一个没站稳我掉河里去了,回家之后我怕我娘骂我才说了谎。
没想到我娘因着这个找上了门,之后事情就不受控制,变成了我因嫉妒推你入河。但我真没有,那天就是话赶话说到那里、我就故意拿话刺激我娘想让她对我好一点的。欢欢你信我,我真没想过要害你。”
锦欢冷笑一声,这是拿自己当傻子哄呢,当天承认过的事情,转头就能来个不认账。锦欢看向她:
“事情究竟如何之前已有结论,任是你说破天花来我也不信、不听。左右事情已经如此,我不想再提,你也别拿我当傻子哄,坏事做了,还不认,怎么,还想再害我一回?”
荷花眼眶里渐渐挤出了眼泪,锦欢头一扭,只作看不见。她抬手擦了一下。
“我真没想害你。可自从那天之后、人都说我小小年纪心思恶毒,村里姑娘原本就因我娘的原因不咋搭理我,有了这事之后、人更避我如蛇蝎。哪怕有人相信我、觉得我可怜跟我玩一会,她家大人也拦着,说我这样的人不能靠近。
你有爹娘疼爱,家里条件又好,什么都不愁。我还有两三年就要说亲了,没个为我真心打算的人,再背着这么个名声,哪个好人家愿意娶我?”
锦欢听了真是烦得不行,心说你名声好坏、将来是不是有人娶又关我什么事呢?是我叫你爹娘不疼你的?还是说我叫人不娶你的?非赖上我。
她待会还要去河滩,实在不想再跟荷花在这边磨牙浪费时间,便想着一次赶紧说清、再别上门来恶心自己才好:
“我也听明白了,你就是怕名声臭了嫁不出去,想从我这边入手帮你跟人解释。但是,是谁给了你这么个错觉,认为我这个被你害的人会滥好心去帮你解释?
打这个主意,你算是白来了,当初既然做了自然也要承担后果,反正想从我这边帮你,说破了天去都不可能。你可以走了。”
锦欢箭中靶心,荷花心头一哽。
再听最后一句撵人的话,还有婷婷这个第三人在场,她也要脸面,哪里还待得住,捂着脸跑了。
婷婷都惊呆了,亲眼看见小堂妹用如此犀利的话把人给挤兑跑了,她真有些不敢相信。
这真的是自己那个娇娇软软的小堂妹?她还担心小堂妹心软准备亲自上阵的呢,结果愣是没找着机会插上话,这战斗力真不是盖的。
那一句一句的,连她这个非当事人听着都觉得有些害怕,小堂妹莫不是也被人穿了?
荷花走后,锦欢一瞬间收起了身上的棱角,抱着堂姐胳膊,眨着清灵灵的大眼睛,声音软乎乎的:“婷婷姐,还成吧?”
成成成,很成,很可以。
*
时家这边,从三昧寺回来后,时母就有些发愁。小儿子命数不定,他媳妇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去,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婚事好像也叫人不放心。
原本人去佛寺拜佛求签也就是求个心安,人家知道你是来算姻缘的,有点儿眼色的都会拣那好听的说,什么天生一对,幸福美满,顶顶好的姻缘,哪个好听说哪个。
哪里知道这个智远和尚这么敢说?
因而,时母心没安倒是惹了一肚子的烦闷。
话又说回来,他要不敢说,名气也不能那么大,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去找他解签了。
晚上睡觉,时母跟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搅得时父也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