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邪没有说话,容忘秋继续说道:“你别指望我听你的话跟你合作,我虽然恨容忘雪卸磨杀驴,但我更恨你,你若是想让我帮你对付她那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我就是要看着你和她们斗。”
说着容忘秋笑了起来,痴傻又疯癫的笑容让她看上去像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她笑了很久,忘邪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这人笑累了,她才缓缓地张开了口。
“容忘秋。”
“嗯?”
“你娘死了。”
“你胡说!”容忘秋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她的双眼瞪得老大,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身上的伤口因为扯动而裂开,鲜血再次流了出来,可她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疼痛了,她的五官狰狞得可怕,像是一只野兽要冲上来将忘邪活吃了似的。
“容忘邪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娘怎么会死!她活得好好的!她是容家的柳氏,是富商的女儿!我娘的身体一向很好,她不可能死!容忘邪你少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唬我!我不会相信你的,你个贱人,你滚!滚啊!”
容忘秋吼得撕心裂肺,她的脑子不敢去想,她甚至不敢停下声音,仿佛只要她一停下对方说的话就会成为事实。
忘邪将自己怀中的那封信件递了进去,说道:“你自己看吧,你娘在两天前就死了,容家已经办完了丧事,对外的说法是她思念你成疾,忧思而亡。”
容忘秋猛地僵住,看着脚下那封信件,她停止了吼叫,可她依然不敢弯下腰去捡,过了许久,她才终于伸出了颤抖的双手,她的手好像没了知觉,不受控制地打开了信件,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字,她的瞳孔渐渐放大,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出来。
“自从你被带走后,你娘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她花了重金去查,最终知道是容忘雪利用你,柳氏在容家大闹了一场,容裴不愿再起波澜,便将柳氏锁在了屋子里,容忘雪害怕柳氏会做出什么事毁坏她的名声,便让人做了手脚,将柳氏母家的家产归在了容裴身上,如此一来柳氏就没了价值,容裴也不会再管她的死活,容忘雪也就可以借此对柳氏出手,让她染病不治而亡。”
忘邪的声音如同春日微风一般轻柔得不像话,然而在容忘秋的耳中,这跟索命的咒语没什么两样,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信件上的内容,双手握得死死的,直到指甲陷进肉里。
忘邪继续说道:“以容忘雪的本事她没法将柳氏母家的资产夺走,所以她去找了容忘依,容忘依的母亲是兵部侍郎的妹妹,手中有权,便寻了个由头给柳氏的母家定了罪,再使些手段,资产就暗里明里都转入了容裴的手上,这些事容裴也都知晓,可他没管,只当自己是不知情的,想落下个好名声,所以柳氏死了,你的外祖家也没了。”
“为什么?”容忘秋呆滞地低喃:“过往几十年的相伴父亲就这么不顾了?为了我外祖家的资产,害死了我娘还毁了外祖的家?他们疯了吗?”
忘邪微微抬起眸子,不带一丝波澜地说道:“你在容家待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看清吗?容家不一直都是这个秉性吗?伤疤不长在自己身上便不知道疼,如今落到你头上了,你可知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