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邪闻言皱起了眉:“你知道这里面有毒还喝?”
齐染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扯出了一抹苍白的笑容:“不是有你的解毒丸吗?我还怕什么,况且我还有其它的酒吗?”
齐染桢的模样比起之前要狼狈了许多,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要杀他,所以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吧,忘邪看着他的模样眉头紧锁,冷声道:“你若是想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我劝你索性一头撞死了算了。”
齐染桢愣了一瞬,随即苦笑了一声,脸上都是无奈的苦涩,忘邪继续说道:“我从不逼迫旁人,你若这般泄气看来也不愿坐上皇帝的位置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再是盟友的关系,没了你我还有其它的路可以走,至于你,是被他们弄死在宫里还是自己一头撞死在宫里都不关我的事,只是可惜了你母后的仇没有人去报,你们母子二人死于深宫也不会有人记得给你们烧纸钱。”
忘邪的声音冰冷得如冬日里的烈风,一阵阵地刮在人身上生疼,齐染桢抬起眸子,无神的瞳孔中总算出现了一丝光芒,他不解地看着忘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母后的仇?这关我母后什么事?”
忘邪冷冷地将手中的信件扔在了齐染桢面前:“你自己看吧。”
齐染桢打开了信件,看着里面的内容他瞪大了双眼,眼里都是不敢置信,拿着信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忘邪静静地看着他,声音稍微轻柔了些:“当年你母后向太后请旨赐婚,夺走了贵妃的正妃之位,更是顶替她成为了皇后,贵妃因此怀恨在心,在皇后怀孕时的膳食里加了慢性的毒,导致她胎大难产是一回事,更加让她血崩无法止血,最后失血过多而亡,皇上对此是知情的,可他没有怪罪他心爱的贵妃,甚至帮着一起隐瞒了这件事,如今贵妃记恨你挡了她儿子翎王的路,便对你使了同样的法子,在你的酒里下了毒,你以为皇上会不知道吗?”
“齐染桢,你该醒醒了,皇上根本不在乎你跟你母后的命,他一心疼爱的只有贵妃和翎王,你在他眼里是绊脚石而不是儿子。”
齐染桢的眼睛瞪得老大,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父皇想他死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母后的命也这般轻视?即便他不爱母后,可那是一条人命啊!那是他的发妻,为什么明知贵妃做的恶却还是无动于衷?他们母子在父皇的心里就这么微不足道吗?
忘邪半眯着双眼,冰冷刺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要怎么做就看你的选择了,只要你答应结盟,我和幽王府必定全力助你登上皇位。”
齐染桢垂着头沉默不语,忘邪也没有立刻要他的回答,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大殿内安静得有些诡异,过了许久,齐染桢终于抬起了头,他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一双漆黑的眼眸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寒冷,此时的他不再迟疑,瞳孔之中只剩下坚定和恨意。
“我答应和你结盟,只要我坐上了皇位,翎王和皇帝的命随你处置,我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