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染桢顿了一瞬,凝神问道:“你是说有人要毒害我?是谁?”
忘邪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太子殿下,麻烦动动你的小脑袋瓜,怎么中毒把脑子毒傻了?连我都能看出来你是被人下了毒了,你以为太医看不出来吗?可太医却只说你是感染风寒,这是为什么?因为他奉命隐瞒真相不能医治你,太医是为谁做事的?是你的父皇,当今的皇帝,你说是谁要害你?”
齐染桢愣住了,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不管他的父皇有多偏心多不喜欢他,那个人都是他的父皇,他们的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真的会对他下毒手。
齐染桢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忘邪看着他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我早说了,你把他当父皇,他未必拿你当儿子,齐染桢,你身在皇家,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皇家人,只论君臣不论父子的,你如此的为情所困,即便你登基成了皇帝也早晚一天会被人抓住痛脚给拉下来,我将你推上皇位可不是让你把弱点摆出来给人看的。”
身为皇家人,齐染桢真的是一个异类,他聪明机敏宽厚仁德,丝毫没有皇室的架子,也没有他们的恶毒,甚至在他的心里血脉亲情大于一切,可这不是一个皇帝该有的,身为帝王,最重要的是理智,不能被感情所左右,他必须立即看清眼睛的局势,看清身边的每一个人,这就是身为帝王的代价。
“父皇……真的要杀我?我也是他的儿子,他为了翎王,真的要杀了我?”齐染桢怔怔地呢喃着,五官因痛苦变得扭曲。
“这件事是不是你父皇做的我无从得知,可这么明显的事他定然是知情的,即便他没有亲手杀你,他也默认了你的死。”忘邪淡漠地说道。
所以对皇帝来说,齐染桢究竟是染病还是中毒他并不在乎,就算他的这个儿子会死他也没打算深究,反正他只想让齐染翎做太子,齐染桢死不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齐染桢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忘邪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黑木盒子递到他面前,说道:“这里面是其余的解毒丸,今日我救了你他们定然不会轻易放弃,毒害你的机会有的是,你最好多留心一些这毒是从何处下的。”
“今日……多谢。”
忘邪瞥了他一眼,道:“谢就不必了,你是我的盟友,我自然不希望看着你死,只希望你能趁早看清局势,让我跟一个总是拖沓迟疑的人结盟我也很累。”
齐染桢闻言苦笑了一声,才刚结盟不久他这里就出了这样的事,倒也真为难了忘邪了。
忘邪也懒得在此多待,毕竟有些事需要他自己想明白,否则她说得再多这人也是听不进去的。
等忘邪回到幽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府中的灯火都已经熄灭,忘邪看着漆黑幽冷的院子,想着君诀应该已经睡熟了吧。
然而等她走进了院子才发现,君诀正一个人躺在椅子上,夜里的风怪冷的,君诀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将身体缩成一团,他闭着双眼好像已经睡着了,忘邪一愣,这家伙在这里待着不会是为了等她吧?
君诀有些难受地扭着身体,显然是睡得很不舒服,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什么,忘邪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走到他面前,想要将他带回房间。
“唔……娘子你回来啦?”察觉到有人靠近,君诀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脸上满是倦意。
忘邪点了点头,问道:“为何不回房睡?铃儿她们也没在你身边伺候,着凉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