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得稍稍轻缓了些,安景年转手捏了捏白煦的袖子。
白煦的手很白也很细,没有什么多余的软肉,像竹竿一样,骨节分明的,很好看。
安景年不是什么手控,只是纯粹的以欣赏美的态度多看了一眼,不过白煦还是留意到了。
因为少爷的一切,他从来都是很关注的。
“还说我,明明我穿的比你还多,手这么凉,也不知道多穿点。”
眼神在屋内转了转,安景年指着桌子角落里的一个火炉。
“这是小碧,刚才拿来给我的,你拿去暖手啊。”
白煦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景年的脊背,隔着衣服他也能分明地摸出骨头。
少爷真是太瘦了,该好好补补的。
“少爷,今天可有什么想吃的?”
“我想吃辣的。”
白煦被噎了一下,瞥见安景年的眼睛时默不作声的低头,抽空去拿桌上的药。
“少爷你身子还未好透,吃不得那些辣的。”
白煦用勺子搅拌着碗里褐色的药水,神色不明。
“等少爷你病好了,煦儿一定会你做的。”
“可别,我这病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呢,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煦着低着头,双唇微微启合了几下,无意间闪过一抹丝绪。
“不会的少爷,少爷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寡淡的面容上,红唇微微勾起,黑的有些空洞的眸子直直的注视着安景年。
那双眸子是那样的黑,好像除去了黑,唯一的装饰物便是他了。
安景年一时有些恍惚,直到白煦将那略有些温度的药勺碰在他唇上时,安景年才回过神来。
一瞧,刚才笑的轻浅且温柔的人却早已收回了笑容,表情安静的很,像极了昙花一现。
喝罢了药,便是蜜饯,少爷怕苦,他一向是早早备着。
只是,今日,为何少爷迟迟不寻蜜饯?
白煦难得的抬眼朝安景年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料安景年一个抬头,两人的视线竟恰好正对上。
不待安景年反应,白煦飞快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