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还想有谁?”贺绪反问。
她悻悻地笑,“就我们俩,挺奇怪的。”
“有吗?”他毫不自觉,“有别的人,我才觉得不自在。”
那......好吧,宁礼无言以对。
电影开场前,贺绪从后备箱提了好几袋零食,回到驾驶室全丢给她。
“挑挑有没有喜欢的。”
东西叠起来能塞满整个副驾驶座,她略迟疑,推了好些,“这些就够了,谢谢。”
电影是经典文艺片,两个半小时,宁礼起码错过了一小半剧情。狭小的空间,他就在身侧,她莫名紧张,始终不能集中注意力,眼睛不时瞥向左侧。
露天电影,体验不比电影院差,可偏偏宁礼心浮气躁。
车内灯光微弱,车外更加漆黑,除了屏幕反射出的光线,灯全灭了。他的轮廓还算清晰,一张脸无可挑剔,在灯光的衬托下多了柔和。
小心地觑,不料目光与他不期而遇。
事实上,贺绪同样无法专注。
电影只是噱头,他就想和她单独待一待。
荧幕里的声音在他听来毫无所动,背景音而已。
车里只有他们两人,他的心也躁动,忍不住看她的神情,观察她的细微举动。她私底下的打扮灵动却不幼稚,裙子、项链、耳坠甚至连头上的发卡也漂亮地发光,每一处都合他心意。
可坦率如他,也怕表露太多引得她不适。
今天的她比平时安静很多,他不清楚她的想法,对这样的安排是喜欢还是厌恶,心里越发没底。
这样看着看着,两人的视线倏然在空中交汇。
宁礼比他更无措。
尴尬地笑一下,为缓解气氛,她递出手头的爆米花桶,无聊地问:“你吃吗?”
他摇头,像是找不到话说,“冷吗?”
她一口否认,“热。”
打开车辆天窗,风拂面而过,吹散燥热。
中途宁礼一摸胳膊,他就知道她冷,从后备箱里翻出毛毯给她盖上。
她纳罕他准备得这么充足,又纠结于自己一会儿热一会儿冷,麻烦事儿多,不好意思像往常一样开口去问。
和他独处,她似乎越来越拘谨了。
电影播映结束,宁礼问他看法。
贺绪:“演员演得不错,很有张力,只是故事后半段太疲.软,相比开头没了惊喜。”
她附和着点头:“我给7.5分。”
“我给9.8分。”
宁礼疑惑。
他冲她微笑,“因为是和你一起看的。”
“......”
他总是这样,让她平添苦恼,宁礼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你喜欢我什么?”她直白地问。
他似乎愣了愣,回过神立即应了,“你确定要我说出答案?”
她一秒便怂,他的回答不用想也觉得尴尬,于是很快换了问题,“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思忖几秒,转过头望进她眼里,“大概是前不久你等我下表演课的时候,我以为你走了,没想到你还在,当时心里还挺开心。”
是有这回事,宁礼回想了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她似是吁了口气,长长地啊了声,“原来是这样,完全是误会一场。”
“我那天忘带钥匙,无家可归,哪儿也去不了,就想着留下来等等......总之你搞错状况了,我不是自愿留下来的,你也用不着感动。”
她如释重负的模样实在夸张,他不动声色瞧着,忍不住笑。
“傻不傻?谁跟你说我是因为一时感动喜欢上你的?”她突然问起他就随口答了,其实早已潜移默化地动了心,谁记得那么清楚。
露天广场上路灯一盏一盏打开,四周变得敞亮。他的眼底漫上笑意,里头似有光闪烁。
宁礼看得怔住,傻傻问了句,“那是因为什么?”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就不能因为你太好,好到我没忍住诱惑?”
“谁、谁诱惑你了?”她开始犯结巴。
“嗯,与你无关,是我不自觉地被吸引了。”
他郑重其事,扰得她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