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绪在圈内的口碑挺两极化,喜欢的人多,厌恶的人也不少,说他是皇太子其实不恰当,真材实料的带货能力不是吹的,他跟季星燃两人奠定了这个组合的传奇基调,成为外人翻越不过的两大山脉。
粉丝常说“贺绪引进门,季星燃直接把门焊死”,意思是大多数人了解ray是从贺绪开始,而独具魅力的季星燃成了留住粉丝的关键,那些能为个人或组合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的人被称作“死忠粉”。
死忠粉越多,某种意义上来说艺人的商业价值也就越大,黑粉压根不可避免。
宁礼不清楚贺绪的想法,她在他面前说不上话,只能听从吩咐将人护送回家。出发之前,周书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盯紧人,不能出幺蛾子。
真就应了墨菲定律,贺绪中途毫无预兆下了车,目的地竟然还是街边的一家酒吧。
到了门口似乎才察觉到身后的人,他停下来,忽地转身。
“谁让你跟过来的?”
他从帽檐下投来视线,半张脸被遮挡住,气质却半分不减。军绿色棒球服来自某奢侈品牌春季最新款,衣袖上手工刺绣为简单的款式增了一抹亮色,白色休闲鞋也是限量款,更别提手上价值六位数的戒指,除了裤子是穿惯的阿迪达斯,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
如果没有鸭舌帽掩护,此刻定是人群中的焦点。
宁礼默默叹了口气,无奈说:“颖姐让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回家。”
“不需要。”他一口回绝,回过身又被她挡在门外。
她张开胳膊,为难道:“酒吧人多,被认出来怎么办?这几天风评本来就不好,要是被拍到......”她语气弱了些,换了个商量的口吻,“至少戴个口罩吧。”
贺绪并不领情,绕开她,径直往里走。
宁礼无法,只得求助周书颖,对方问了地址,让她先稳住人,自己随后就到。
无奈之下,宁礼折回到路边,吩咐司机在附近绕几圈,等她电话通知。
声音聚拢,离源头越来越近。宁礼下意识捂住耳朵,进入内场,嘈杂的音乐似要将她的耳膜震碎。
这是一家并不算高档的酒吧,灯光五彩斑斓,摇来摇去,和舞池中央玩儿得正嗨的男男女女如出一辙。dj站在高处站台,甚至有舞女暖场,场景光怪陆离,让人看迷了眼。
宁礼注意到贺绪选了处卡座,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酒,举止没到出格那一步。
她想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自己以前追星的时候跟他的粉丝闹过矛盾,当时有人扒出他的黑料,说他是夜店王子,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没想到这个烂摊子到了自己手上,她唯有认命。
宁礼坐在吧台边,寒酸地点了杯果汁,歪着头,时刻观察着贺绪的动态。
服务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包里手机不知响了多少遍,屏幕显示着周书颖这三个字,贺绪没了耐心,摁下电源索性关机。
他的心情差到极点。
几个月前手腕意外骨折,修养没多久很快投入工作,只是不能参与舞蹈练习。作为一名唱跳歌手,却因为伤病无法上台演出,想来的确讽刺。
他不是气恼那些闲言碎语,而是气自己。
玻璃杯中冰块轻碰,他将视线从晃动的手腕移开,仰头灌进嘴里。
酒精麻痹意识,这让他得到短暂的放松。
直到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卡座位置偏,他一个人包了这么大地儿,又是这么一身打扮,难免引人注目。
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腰肢靠近,蛇一般往他身边凑。
“这位帅哥,我刚跟朋友玩儿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能要个联系方式吗?”她低头打量他的脸庞,好奇长相,但被那顶碍眼的鸭舌帽挡住,始终未能窥见真容。
方才人一坐下她就来了兴致,凭往常经验判断,这人长相一定不会差,指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她越想越期待,补充说:“给个面子吧。”
接着听到一声回复,不过被音响淹没。
“你说什么?”
帽檐掩住上半张脸,阴影投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那之下薄唇轻启,慢悠悠吐出一个字。
“滚。”
这次她听清了。
公然被拒,一时恼羞成怒。
十几米开外的宁礼注意到二人的拉扯,脑门上刻着一个大写的危字!
贺绪要是出了意外,她也别想继续干了!
一口闷掉面前的饮料,宁礼壮着胆大跨步而去。
离近才发现,女人几乎贴到他身上,试图够到他头顶的帽子。
“你干什么?”宁礼扯开嗓门喊,冲到贺绪面前,猛力把他推开。
女人自然被阻隔。
来不及瞧眼色,宁礼开始了表演:“欺负我不够,还来招惹别的女人?”
她踮起脚,揪住他的衣襟,“你的衣服、鞋子,身上哪一样不是我买的?还敢在这儿装富二代!”
“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就死给你看!”
女人大概也被吓到,呆呆站在一旁。意识到他是个吃软饭的,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甚至好整以暇看起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