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她怎么说,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英姐怕她哭坏了身子,忙安慰她:“老太太,俞先生就指望你呢,你可不能倒下,你别哭了,哭坏身体,谁照顾俞先生。”
俞老太太想到自己家就剩孙子和她两个人,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谁管孙子的死活,不得不振作起来,擦干了眼泪,握住俞深的手:“你说得对,我得等阿深醒……平安玉呢?我向浮云大师求来的平安玉去哪里了?”
英姐其实也不大信这些,无奈俞老太太深信不疑,只能劝她:“可能是掉了,回头我们问问医院的工作人员有没有捡到。”
但护士和医生都说没有,俞深被送进医院手腕上就没有玉。
直到徐秘书清醒,过来看俞深,老太太又提起此事,徐秘书马上想了起来:“出车祸前丢了,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哎呀,这孩子就是不听话,让他好好戴上他不听,这下出事了吧!”俞老太太后悔不已,想找吧,又不知道去哪儿找,更怕弄回来个假的,毕竟这种平安玉看起来太普通了,到处都是。
只有徐秘书和英姐两人的脸色不大对,他们还是不信这个平安玉能保平安。不然以前俞深都没事,怎么才戴上这块玉不到两天就出事了?他们甚至觉得这玉不大吉利。
不过俞老太太深信不疑,她现在又处于情绪波动很大的状态,大家也不好刺激她,只能由她去了。
手术过后第四天,俞深还是没醒来。
医生都有些急了,拖的时间越长,俞深醒来的几率就会越小。但目前医院又找不出他昏迷不醒的原因。
见医院暂时也没办法,俞老太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忍不住了,叫申伯送她去阳山寺见浮云大师。
徐秘书和英姐虽然不大相信这些,但也只好随她去了,给她找点精神寄托,总比她在医院里干着急的强。
俞老太太赶到阳山寺,还是没见到浮云大师,依旧是上次那个小和尚接待了她。
“梁施主,大师出去云游了,不在寺中。”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俞老太太焦急地问。
小和尚行了个佛礼:“不知,不过大师留了一物给梁施主。”
他进去拿了一个檀木色的小木盒出来,盒子很小,也就两个火柴盒那么大。
俞老太太打开,里面摆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白纸,纸上写着四个字“因祸得福”。
她激动地拿起纸问小和尚:“大师是说我家阿深会没事的,对不对?”
小和尚笑眯眯地说:“阿弥陀佛,大师让小僧转告施主一句话,俞施主的机缘到了,一切顺其自然。”
“好,好,好,多谢大师,多谢小师傅。”俞老太太像是吃了定心丸,捧着盒子心情激动地下了山。
*****
是夜,秦笙笙入睡没多久,就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黑漆漆的破旧巷子里,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四周很安静,静得连脚步声都异常清晰。
走了两步她就不敢动了,她转着眼珠子,四周张望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有,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想退出这个奇怪的梦,但明明知道这是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就在秦笙笙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巷子的左侧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那声音只有一个人,但他跑得很快,几个眨眼间,就跑到了秦笙笙面前。
乍然看到秦笙笙,他似乎也很惊讶,但他没有任何的停留,还是继续往前跑,跑了没几步,他忽地折了回来,抓住秦笙笙的手,拉着她就跑。
他的手力气很大,秦笙笙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反而被她拖着在深深浅浅的水坑里踩过,鞋子都进水了,很不舒服。
“你放开我,你干什么,放开我!”秦笙笙大声喊道。
男人还是不放手,不过倒是屈尊降贵地解释了一句:“有人在追我,这里不安全,赶紧走。”
追你又不是追我,你拉着我跑干什么啊!
秦笙笙非常生气,但跑得太急,搞得她喘不过气来,就更别提质问这个男人了。
男人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拖着秦笙笙跑的。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和喧嚣的声音,秦笙笙以为自己终于要从这个男人的魔爪下解脱了,谁料跑到巷子口的时候,男人机警地探头望了一圈,然后迅速缩回了身,还拉住了要冲出去的秦笙笙。
“你干什么?”秦笙笙无语,这人有毛病吧。
男人什么都没解释,蹲下身,抱住秦笙笙的两条腿,往上一举,低声说:“爬上去,快点。”
不是,大哥,你有病吧!
秦笙笙气得要死,无奈力气没对方大,争不过对方,最后硬生生地踩着对方的肩爬上了两米高的围墙上。她站在上面抱着胸瑟瑟发抖,凉风一吹,吹得她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系统,系统,你给我滚出来,这到底是什么破梦,我要出去!我要回到我温暖的铁架子床上去!
秦笙笙在心里呼唤了无数遍,系统就是不做声,也不知道是休眠了还是故意不搭理她。
算了,梦而已,假的,就当做一个新鲜的体验吧。
秦笙笙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
下一秒,那个男人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地就爬上了墙头。
秦笙笙这才发现,他非常高,比她高出了一个头,估计得奔一米九去了。
男人上了围墙又迅速跳了下来,然后对秦笙笙说:“下来。”
两米高啊,秦笙笙哪敢啊,虽然知道这是梦,可梦里摔伤了也会痛的好不好。
见她磨磨蹭蹭的,男人不耐烦了:“快点,我接住你,你再不跳,我走了。”
秦笙笙权衡了两秒,还是放弃了蹲在墙头吹风淋雨的想法,闭上眼睛,心一横,跳了下去。大不了摔晕过去,要真这样也好,说不定她就能脱离这个怪异的梦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