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了他,他也顾不得去找楚可心母女的麻烦,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郑芷云和楚澄身上。
他一大早来到了郑家别墅园区的门口,守株待兔,终于等到了去上学的楚澄。
他直接扑到了楚澄的车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澄澄!澄澄你这次一定要帮帮爸爸,不然我就要去坐牢了!”
楚澄摇下一半的车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之前不是说你的财产都要给楚可心么,现在来找我干什么?”
她这话听起来就像赌气一样,倒让楚洪心中升起了些希望,他做出忏悔的模样:
“澄澄,爸爸知道错了,直到我落难了,我才知道谁才是真正对我好,谁才是值得信任的家人。你帮我跟你妈说说情,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澄澄,你是豪门千金,不能有一个坐过牢的爸爸,这也会影响你将来的婚事。你帮我跟你外公和妈妈说说情,我们一家人共渡难关好不好?”
楚澄噗呲一声笑出声:
“你想屁吃呢!”
楚洪哀求的表情顿时冻结在脸上。
楚澄脸上保留了一点笑意,说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
“楚洪,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来骚扰我和其他家人,我让你牢底坐穿。”
“你……你什么意思?”
“告你谋杀我妈啊,你说两罪并罚,够不够把牢底坐穿?”
“你没有证据!这根本就是诬陷。”楚洪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哦,没有证据么?”楚澄胸有成竹地道:
“葛总,你觉得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和郑家离婚撕破脸?我楚洪做生意这么多年,是个傻子吗?”
楚洪觉得这话莫名耳熟。
楚澄继续道:
“明眼人都该知道,和郑家割裂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我还是为了我现在的妻子和郑芷云离婚了。为什么,难道我真的是被真爱冲昏了头脑吗?不,大家都是生意人,只会选择更高的利益。”
“事实上,是因为郑家发现了我给郑芷云下了致郁药。郑芷云和我感情甚笃,郑家也只会是我的助力,您觉得我为什么要在公司上市的紧要关头,冒着被郑家发现报复的风险给她下药?难道只为独吞眼前这点财产吗?”
楚洪一脸震惊又惶恐地看着她。
他记起来了,这是他和葛财的谈话。
楚澄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是葛财录了音?他给了你录音?”他嘴角都在发颤。
他跟葛财还有一个对赌协议,牵涉到他手里一半的股份。
当初公司没有退市,他拿手里全部股份与葛财对赌,相当于是现在一半的股份。
他没打算赖账,凭他现在的能力也赖不掉。
他不明白,他都已经束手就擒了,葛财为什么还要出卖他。
他哪里知道,楚澄根本没有录音。之所以能重复这些话,仅仅是因为当时她就在楼下偷听,而且自从修行以后,记忆力也是飞速提升,有心之下自然能过耳不忘。
楚澄勾了勾唇,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
“你觉得这算不算证据?你自己亲口承认的谋财害命。”
楚洪被打击得说不出话来。
楚澄继续道:
“不告你谋杀,让你牢底坐穿,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和忍让。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要知道,我可一点都不在意有没有一个坐牢的爸爸。”
“想想你对我妈和我做的事,我是巴不得你来自寻死路的。”
楚洪看着她冷酷的神色,只觉得这个女儿是如此陌生。
也或许是,在楚澄成长的过程中,他本来也没有走心地关注她,以致于对她根本不了解。
但她手里确实掌握着他致命的把柄。
他怕了。
如果郑家控告他谋杀,那就不仅仅是五六年牢狱之灾的问题,谋杀罪是十年起步的,经济犯罪和刑事犯罪不会两罪取其重,只会两罪并罚。
那就是十五六年的刑期,他如今已经四十多了,坐完牢出来就是六十岁,人生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楚澄看着楚洪畏惧地退却离开,便知道他不敢再来找麻烦了。
她关上车窗,脸上的表情也轻松起来。
与楚洪有关的这摊子破事,应该算是彻底撇开了。
至于贺川,她等李治瑾和常家去收拾他。
要是到那时候还有威胁,她就再踩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