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萧长敬!”
婉宁及笄过后,很快就是新年。一进入腊月,新净坊、状元斋、久香斋三个铺子的伙计就又都兴奋起来。
因为按去年的惯例,婉宁是会为他们包上一间酒楼,好好的庆贺一番的,同时还少不了萧长恭的出席。
去年时,不少人见到萧长恭就激动万分了。
而今年,萧长恭新立大功,连一国之主都能抓了,在盛京百姓中,已经是神一样的人物。伙计们更是期待。
而这正是萧长恭所担心的。他都快成神了,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于是萧长恭又上了自回京后的第三道折子,以身体暗伤累积,需要调养为由,请求解甲归田。
皇帝也注意到了最近的风向,虽然不喜,但也无可奈何。好在萧长恭是个知时务的,他肯上折子,就是在表忠心。日后若真有一天边关有战,再召回来也不迟。
于是在新年前夕,皇帝正式下旨,改封萧长恭为安平侯,卸任兵部一切职务,专心养伤。
无官一身轻的萧长恭一连十几天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大大方方地出席了婉宁的年底犒劳仪式。
随后,又赶在年节前去了宜长庄,全庄人杀了两头猪,热热闹闹地吃上了一顿。
大年三十,吃团圆饭,守岁。大年初一,开祠堂祭祖。
“爹,娘,再有三个月,你们就有儿媳妇了。”萧长恭一脸的兴奋。
出了年关,婉宁和萧长恭卡着成亲前一个月不能见面的尾巴,在二月初二时,又一次逛了灯会。
这一次,萧长敬很上道,没有再把六姝扔给萧长恭,而是自己把六姝往马车里一塞,直奔范府。
一连几个月,整个萧府都是喜气洋洋地准备萧长恭的成婚事宜,安叔兴奋得忙前忙后,一点都不像是五十多岁的老人,简直是容光焕发。
更不要说萧长恭本人也是天天数着日子盼成亲。
这一切都被萧长敬看在眼里,也看得有些心痒痒地。
之前他一直不肯成亲,是担心娶的妻子会对六姝不好。
到时,若是他出府办事,妻子却在后院里虐待六姝,那他宁可一辈子都不成亲。
或者,等六姝出嫁了他再成亲。
可是现在来看,这些好像都是杞人忧天。未来府里当家的是婉宁,她是绝对不会对六姝不好的。
而且,范欣然也是个心地纯善的,平时对六姝也很好。
或许,成亲什么的,也可以考虑一下?
三月初九,成亲前一日,是小姐妹们的添妆日。
铁英兰自然是第一个上门,带了一个好大一个箱子,是由下人抬进院子的。
婉宁一看,吓了一跳,“我说铁姐姐,这回该不会是你把长长久久带来了吧?”
“哪能呢。我这添妆礼,绝对独一份,不管谁都不可能和我重样!”
“那快打开,我看看。”
箱子里,是一整套马具。从穿的骑装到放在马背上的鞍子,再加马鞭、辔头、脚蹬。
总之,全套。
婉宁看得眼睛都亮起来,“铁姐姐,这一套太漂亮了,”
“嘿嘿,这半年来,你可是够忙的,咱们好久都没打马球了,等你成过亲,忙过了这段,天气也暖了,这马球务必要再打一次。”
想到打马球,婉宁想到这正是她与萧长恭互诉心意的时候,心里满是甜蜜。“好,一言为定。”
接着是安宁,带来的是一套她自己设计的首饰,最近她们俩人合开的铺子也开张了,叫美兮阁。既有成衣,也有首饰。卖的都是安宁自己设计的东西。
再然后,是宜长庄的福字头的姑娘们,由云二带着,抬出了一副超大的屏风刺绣。
“哇,好漂亮。”铁英兰第一个上前,围着屏风转了好几圈,“这手艺,我看比京城最好的那几家也是不逊色的。这位姑姑真是好厉害。”
云二赶紧摆手,“哪里是我的功劳,是这些姑娘们绣的,就连图样,也是福慧画的。”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婉宁绣工不错,知道这屏风中用了不少繁复的技法,而安宁么,则是看上了这设计。
“哪位是福慧姑娘?”安宁看向场中。
福慧赶紧上前,福身一礼,“奴婢就是。”
安宁仔细打量了下福慧,“设计得不错,绣工怎样?”
“回姑娘的话,”云二上前,这可是福慧的机会,万一她害羞说一般,就错过了。“福慧的绣工是这十二个丫头中最好的,这上面大部分繁杂的地方,都是她绣的。”
“嗯,很好。”安宁看向婉宁,“四妹妹,这姑娘是你庄子里的人?这么好的天赋放在庄子浪费了,不如让她到我们美兮阁去。我给她们开工钱。”
婉宁当然不会反对,“只要她们愿意,我当然乐意。”
众姑娘一听喜出望外,福慧先是给安宁行礼,“多谢姑娘赏识,奴婢愿意。”
然后又看向身后的福缘和福鑫,看到她们渴望的目光后,扭头看向安宁,“三姑娘若还需要人手,众姐妹里也还有手艺好的。”
“只要手艺好,我都要,不过么,我是有考核的,通不过,就算你们是四妹妹庄子上的人,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