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谁在那里,你们要干什么?我是白棘,北狄的大皇子,你们大齐人敢对我动刑,那五千俘虏你们就一个都别想要回来,啊啊啊……”
萧长恭就看着白棘在那里叫骂,仍旧一言不发。
这是他与萧长敬两人制定的策略,第一夜只折磨,不拷问,时间再怎么急,也不差这一夜,务必要在第一夜把“夜里受折磨,醒来就是一场梦”这个印象坐实了。
不过,只让他这么叫下去也不行,万一嗓子喊哑了,第二天就起疑心了。
于是白棘很快被堵住了嘴巴。
如是折腾了两个时辰,萧长恭让人给他又灌了一碗蒙汗药,然后用清水擦掉身上的番椒末子,清理干净之后,送回了房里。
再把之前的衣服给他穿好,放在了床上。
第二天上午,白棘才悠悠地醒来,想到夜里的痛苦,惊恐地坐起,然后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来人,来人,我要见萧长恭,你们大齐人不守信用,半夜拷打于我。”
萧长恭很快就走进屋里。
“你们大齐人说话是放屁么,半夜拷打于我,我告诉你们,那两千人你们别想要了,等我回去,必要……”
“台吉是没睡醒么?我们何时曾拷打于你?你看看你身上有可伤?”
白棘低头,扯开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身上竟然真的半点伤痕也没有。
而且,整个人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苦。
那昨天夜里是怎么回事?就只是做了个梦?
可是那梦也太真实了,那种如同被火烤一样痛,实在让人难忘,白棘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萧长恭冷笑一声,“白棘,我们现在的确拿你没什么办法。但你也不用得意的太久,办法我尽早会想出来,绝对不会想你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回去。”
“不让你付出点代价,我萧长恭的萧字就倒着写。”
说完,萧长恭“气急败坏”地出了屋子。
听了萧长恭这一通威胁,白棘反而心里踏实,当下哈哈大笑,“那你就做好把萧字倒着写的准备吧。如果我所料不错,今天你们边关就能收到我们的国书了,换俘的事已经宣扬开了。我劝你们好好地待我。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晚上,白棘再一次地在晚饭后没多久,就鼾声如雷。
于是,他再一次地体验到了“烤全羊”的快乐。
第三天上午,再醒来的时候,白棘第一时间查看自己的身体,仍然是毫发无伤。然而昨天更痛了,昨天不只是烤,甚至还开始水煮了。
先烤后煮,煮完再烤,烤完再煮,反反复复,白棘撞墙的心都有。
一想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开水淹没的感觉,白棘就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这时,有人送早饭进来。
莫非是这饭里有药,让他产生了幻觉?想到自己连续两天都是吃了晚饭就睡着了,说不定就和这饭有关。
不管如何,这饭不能吃了。
早饭不吃,没人理;午饭没吃,还是没人理;到了晚饭,虽然已经很饿了,白棘还是决定再忍忍。
这一天都不吃东西,看看晚上睡觉时会不会还做噩梦。
反正一天不吃饭也饿不死人。
不过,这饭又岂是他想不吃就不吃的?
到了晚了,萧长恭冷笑着出现在门口,“台吉还是乖乖吃饭,万一饿坏了,少还一千俘虏可就不好了。”
“再说,你不吃,我还可以叫人硬灌。而且你不吃,我就让人把你关在一个箱子里,从现在开始,到换俘之前,一步不让你出箱子。”
“到时我就们把你连箱子一起送到甘州城,先游趟街,让甘州城的百姓,好好瞻地仰瞻仰你这北狄大台吉的风采,然后再把你洗刷干净拿去换俘。”
“你敢!”白棘一瞪眼睛,“敢这么对我,就算你能换回那三千俘虏,后面的两千你就别想要了。”
萧长恭一脸的不在乎,“我有什么不敢的,皇帝在乎名声,我又不在乎。不过是两千让你们折磨了快十年的百姓。我到时上战场,多杀些北狄人也就赚回来了。”
“倒是台吉你,若是坐在自己的便溺当中,在甘州城游了回街,等消息传回北狄,你这辈子都别想继承王位了。”
“你……”白棘气结,却又不得不承认萧长恭说得对,这样的消息只要一传出去,白刺那个混蛋一定会咬死他这点,让他这辈子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伺候台吉用餐?”萧长恭说完,转身离去。
白棘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了吃了饭,不过没敢吃太多,少吃点,说不定夜里就少受点罪呢。
只可惜,这样的打算注定落空了。因为今天饭里根本就没有蒙汗药,药是在香里的。
萧长敬直接把江湖上采花贼用的迷香,用在了白棘身上。
夜里,白棘又一次被拖走了。
萧长恭露出得意的笑,小样,这才几天,往后还有的是噩梦等着你呢。
毕竟,我可没想把萧字倒着写。
于是白棘在“睡梦中”,又一次地体验了身上着火的快乐。
与前两夜不同的是,这一夜,有人问他话了。
“你是白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