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十,萧长恭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终于回城了。
萧长敬带着萧六姝去城门迎接,婉宁不好亲去,也派了云香迎。
小七跟在萧长恭身后,远远地就看见了云香,想到那天在马车上的事,脸上不由一红。
倒是云香当时人在昏迷当中,对此事浑然不知,还冲小七笑了笑。
小七赶紧低头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云香。
萧六姝被萧长敬用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地,只是此时萧长恭还是带着面具,让她有点畏惧。
六姝毕竟还小,没办法像婉宁那样,无视萧长恭的面具。
萧长恭也看出六姝的迟疑,但又不想直接摘了面具,便用手掀开面具,冲着六姝笑了下,又快速的戴上。
六姝看到了萧长恭的笑容,立刻开心地伸出双手,甜甜的喊了声,“哥哥的哥哥回来啦。”
萧长恭的嘴角立刻就上扬起来,长手一伸,把六姝从萧长敬的马上抱到自己的马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柄木制的小剑,“给你的。”
萧六姝乐得不行,握在手里就挥舞起来。
扭头看到萧长敬无奈的眼神,“看什么看,咱们萧家的人,就是女孩子,也要有些英气才行。”
萧长敬想想婉宁,心里勉强同意。
只是嘴上仍然嫌弃,“做得这么差,也好意思拿给六姝。六姝,回头哥哥给你做把更精致的。”
六姝甜甜一笑,“好。”
萧长恭虽然回了城,但先得去宫里向皇帝交差,然后才能回府。
因此,萧长敬只是陪着萧长恭走了一会儿,就把六姝抱了回来,兄妹二人先行回府。
虽然萧长恭每次从京郊大营偷偷跑回来,其实都有向皇帝报备,但却是一步都没踏进过皇宫。
皇帝见了萧长恭,便打趣道:“长恭一别三月,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就是心里着急了吧?”
面对皇帝的调侃,萧长恭也不好硬接,只是腼腆的笑笑,“为陛下分忧,不急,不急。”
“哼,不急才怪。让你去练个兵,我看别的没练出来,夜探闺房倒是熟练了。”
萧长恭脸上一红,腰弯得更低了。
“行了,这次兵练得不错,年前就不给你安排差事了,该干嘛干嘛去,不过大年夜你得进宫来陪朕过年。”
“多谢陛下。”
年三十进宫陪皇帝过年,那是多少大臣梦寐以求的愿望,萧长恭也觉得荣幸,但想到不能陪着长敬和六姝过年,多少有些遗憾。
萧长恭回了城,吴采薇和方尧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
同时婉宁包下整个积福楼二楼,要为状元斋和新净坊的人庆功的事,也在吉祥街上传开了。
虽然每年年底,各个铺子的东家都会小小地犒劳一下自己的掌柜和伙计,但像婉宁这么大张旗鼓的,还是头一份。
不过,想想今年,状元斋和新净坊也的确是出尽了风头,这样庆祝倒也不为过。
消息一出,状元斋和新净坊的伙计,都比平时精神气要足一些。
而且婉宁说了,不止要庆功,还有红包。
吴采薇知道后,冷笑一声,“哼,本来还愁人不够多,效果不够大,现在她自己往一起聚人,但是给我省了不少事。”
风八、风九、风十这几天,把方尧和吴采薇盯得死死的,但是也就只是发现了他们关注状元斋的动向,至于那天这两人到底要干什么,还是没弄清楚。
毕竟,该商量的早就商量完了,这时光盯着人,也是盯不出来内幕的。
萧长敬思来想去,还是向婉宁和萧长恭通了消息,要不要在庆功宴的时候,把方尧直接扣下,省得他捣乱。
婉宁微微一笑,“不必,只有一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总不能人家计划点什么,我们这边就草木皆兵。”
“吴采薇能想到的,无非就是破坏我和将军之间的关系,只要将军信我,她自然就没有得逞的可能。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萧长恭在一旁赶紧点头。说到底,吴采薇之所以针对婉宁,还不就是因为想嫁给他。
萧长敬鄙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祸水。”
然后不等萧长恭说话,就又转头看向婉宁,“恩人既然不怕,那就好办。虽然他们谋划了什么未能探听出来,但我们这边也不是吃素的,不管如何,我这次都要替恩人出口恶气。”
婉宁满意笑意,“那就有劳长敬了。”
十二月十五,状元斋和新净坊申时刚过,就同时关了店门。
伙计们个个新衣,簇拥着婉宁,朝街对面的积福楼走去。
萧长恭穿着一件黑色的狐皮披风,走在婉宁身边,面具虽然还在脸上,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温润如玉。
就连状元斋那些不怎么见到萧长恭的人,都知道镇西侯这会儿心情很好。
婉宁穿的正是萧安送的那件白色带着一层灰的狐皮披风,两人站在一起,看上去非常般配。
这一幕让不远处的吴采薇,恨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随后向另一边人群里的方尧打了个眼色。
穆婉宁,这一次,我非要你身败名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