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鸿渐看了眼周氏威严的面容,还想开口,被穆鸿岭拉了一下,也只好就此做罢。
婉宁跪了半天,等到众人都离开好久了,才揉了揉膝盖,由檀香扶着,一瘸一拐的进了周氏的房间。
周氏正在看话本,看到婉宁进来了,“想明白了?”
婉宁点点头,“想出来点了,要不祖母你先听听,不行的话我再回去接着跪?”
周氏扯了扯嘴角,很想笑,但又忍住,“说吧。”
“祖母是不是觉得孙女儿最近有点风头太盛,且不知收敛了?”
周氏心里满意,但面上不显,“往下说。”
“先前孙女儿太软弱,因此需要和三姐姐抗争来立威;可是最近孙女儿已经不软弱了,连和静县主都把我当敌人了,因此就该收敛一些,该藏拙时要藏拙,不能处处与三姐姐吵架了。”
“就是这个道理,你能想通我很高兴。人要长大,日子也要向前看,已经抛在身后的对手,再死盯着就是掉价了。”
“婉儿明白了。”婉宁忽地上前搂住周氏,发自内心的说道:“祖母你真好。”
“行了行了,这会儿把娇撒完了我看你一会儿拿什么谢我。”
婉宁眨了眨眼睛,“祖母的意思是还有惊喜给我?”
周氏用手指头刮了刮婉宁的鼻尖,“前阵子不是跟你说了,准备盘个铺子给你练手。这会儿已经有了眉目了。一个糕点铺子,一个成衣铺子,你想要哪个?”
婉宁想了想,自己做糕点水平不错,但对衣服却不是很精通。虽然她是东家,不需要亲自去经营,但选一个了解的行业,比两眼一摸黑要强得多。
“孙女儿想选糕点铺子。”
“我猜也是这个,回头让张姑姑带你去趟店里,顺便把店契签了。”
“多谢祖母。”婉宁这次不只是撒娇,而是抱着周氏的脸上,叭的一声亲了个响的。
周氏先是一愣,随后开怀大笑起来,觉得自己这个铺子送的真是太值了。
周氏给婉宁盘了个铺子,以及镇西侯府给承平长公主府送了一车的礼,两件事很快就传开了。
只不过前一件是在宰相府内部传的,后一件事却是引起了盛京城里许多高门大院的关注。
许多人猜测,这是镇西侯府向长公主府提亲的信号。
不过,跟着礼去的,只有管家,并无媒人上门。
但至少镇西侯府与承平长公主府有关联,是一定的。
吴采薇此时刚刚喝了药,正躺在床上养神,听闻镇西侯府送礼过来心里高兴。
以为是萧长恭知道自己手下人冲撞了自己,主动来赔礼道歉了。
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萧长恭的消息,更不要说见到了人。
派身边的婢女去前厅探听消息,说是萧长恭根本没来,只来了个管家。
萧长恭本人旧伤复发,每日上午仍需行针、静卧,不能见客。
吴采薇心里暗恨,闹了这么一出,她是没脸再去镇西侯府了。
如果她昨天没有心急,等到下午去就好了。
这时吴采薇忽然想到,既然穆婉宁都是下午才去骑马,想来是知道上午萧长恭不能见客。
那么穆安宁会不会也知道呢?
明知道上午萧长恭不能见客,她还让自己上午就去?
哼,好你个穆安宁。既想上三皇子的船,又望着镇西侯府的门。
你以为搞臭了我,你在镇西侯那里就有机会了么?
事实上,穆安宁还真是冤枉。她昨天是一早就出了门直奔公主府的,根本没有在意婉宁出未出去。
而且即使她知道婉宁是下午去,也不会多想,毕竟前一天婉宁可是待了一整天的。
可是吴采薇还是把穆安宁给恨上了。
是以穆安宁第一次在长公主府门口吃了闭门羹。
“县主生病了,不见客,您请回吧。”
安宁心里气结,她明明也病着。可是听说吴采薇被吓病了,还是来探望了,结果竟然不见。
等回到府里,又听说周氏只让婉宁跪了不到半个时辰,然后还给她盘了个铺子。
这会儿人已经去签店契了。
安宁又气又妒,病情又加重了一些。
却说婉宁带着檀香、云一,跟着周姑姑去了铺子。
自从婉宁与萧长恭互诉心意后,萧长恭让云一在这段日子寸步不离的跟着婉宁,尤其是上街时更要注意。
防的可不是掳人的人贩子,而是北狄的细作。
北狄人虽然想杀的是萧长恭,但说不定哪天,就会把目光放到所有与萧长恭镇有关系的人身上。
萧长恭可不想婉宁再遇一次刺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