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顿时脸红脖子粗,不过鸣音一贯都是在堂春园骄横跋扈惯了的,人人只说她小丫头片子口无遮拦,虽然说话难听,但是看在崔英杰的份上,也没人去管她。
眼看着现在崔英杰不在,鸣音更加口无遮拦。
江幼青看了张叔一眼,这个可怜的老人很显然气得不轻,却没有话来反驳,她看看鸣音,说道:“草履虫都知道趋利避害,总比在这里酸强得多了。”
顿了顿,看看鸣音有些茫然的表情,道:“你不知道草履虫?推荐你看看初中生物书。”
考上云京大学的江幼青,在这一方面绝对碾压鸣音。
“你……”鸣音从小就学戏,学都没上过几年,被江幼青这么一说,气得差点跳脚。
江幼青瞥了她一眼,从她身边擦身走过去的时候,就听见鸣音气急败坏地大叫:“你别得意!别仗着自己唱戏好就可以为所欲为,等大师兄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这个大师兄是谁,江幼青并不想关心,也没必要去关心,她来这里只是急着凑够一些钱,让她有在云京安身立命的资本,而不是非要在戏园子谋一个出路,因此这戏园子台柱子是谁,谁唱的更好,对她来说,本无关紧要。
她默然地走过去,跟在场的所有人礼貌道别,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戏园子。
车上很安静,不同于劣质的车载香水的味道,也不同于上次来接她的江家司机那种飞扬跋扈的味道,而是一种淡淡的木质香。
这是霍岐川身上的味道,江幼青上车的时候,霍岐川正在垂眸看一个黑色的文件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用一根铅笔在上面划来划去。
整个车里安安静静的,窗外是飞速倒退的街景,车内是笔画的声音。
可以看出来,霍岐川有些焦虑,除了堂春园的生意,霍家的生意几乎遍布各行各业,而这一切的龙头,就是霍岐川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