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摇摇头,挥舞铁锹继续铲雪,时不时瞧瞧旁边玩耍的儿子。这小子精神可真好,半夜起床到现在还玩地带劲,不知疲倦。
“你不怕迟到了扣钱?”袁队长替他急。
陆英停下,单手杵着铁锹歇歇,另一手扯了扯背后衣服,大干几个小时,里头衣服全都汗湿透,黏糊糊巴结在背上。
“不去。昨天被辞退了。”
“啥?好好的怎么被辞退?”袁队长惊呼。
陆英简单道:“昨天下午主管打电话告诉我辞职信被经理驳回,反过来将我辞退。理由是我昨天无辜旷班,上个月工资也不发了。”
“岂有此理,这是什么经理,干活不发工资你就去劳动部门申请那个什么仲裁告他!一个月辛辛苦苦才两三千快,凭啥一分钱不给。你别怕,大不了我们这些老人都去帮你要,就不信她敢不给。”
“干活不给钱,该天打雷劈!”
这批扫街的同事们义愤填膺,纷纷帮陆英出主意。
陆英安抚:“谢谢你们,工资我一定会要回来。我一个人就可以。”
“你可别啥都自己兜,不行就叫我们!”
“一定。”
“爸爸,我来帮你扫地。”
车站人越来越多,陆崽崽被挤得没位置玩,只好无聊地跑过来,拿起一把扫帚像模像样地扫。大伙笑呵呵夸他能干,陆英由着他去,搓搓手,父子俩一起忙。
中午一点左右,街道的积雪终于被清扫干净,众人累得直不起腰来,哀声连连地下班各回各家。陆英饿得慌,陆崽崽更是无精打采,随时都能睡着的可怜样。
回家吃过饭,陆英硬拖着打瞌睡的儿子去外头澡堂洗澡,冬□□服不好晒干,他一般两三天才洗一次,在家烧水挤在洗手间里洗,那滋味一点不爽,每次陆崽崽都是鬼哭狼嚎的洗完。
小区旁边有个隐蔽的澡堂,舍不得在家用电用水的租户都选择去澡堂。大人五块,小孩三块,全都是一个个单独隔间。老板看到陆英带孩子来,就给安排了一间稍大的洗澡间。
陆英装备携带齐全,大小毛巾,旅行装洗发水沐浴露儿童霜,还有塑料大盆。
“哇哇哇好烫好烫,我要烫熟了!”花洒一喷,陆崽崽开始扯着嗓子表演泥鳅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