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被裴舜钦粗莽的动作挣得手一痛,她幽幽看向裴舜钦,颤声道:“你做的出来,还怕人看吗?”
“我做什么了?!”
裴舜钦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好像是在反过来责怪她大惊小怪。
乔景讥诮一笑,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她真是傻,她竟然因为那几次的偶然,就将裴舜钦妥帖收藏在了心里。她把他当成无聊漫长生活里的花火,就以为裴舜钦其人真的是粲然绚丽的花火了。
可其实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罢了!
裴舜钦不是如她所想,是一块有瑕疵的美玉,而是他本来就只是块粗劣不堪的石头。
裴舜钦没工夫和乔景掰扯这些,他一边急急收拾被褥,一边吩咐乔景道:“别说这些了,宋衍要来了,你快找找你的腰牌在不在。”
乔景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腰牌在不在?她冷眼看着裴舜钦动作,满心满眼都是嫌恶。
裴舜钦回过头,见乔景始终站着不动作,不由急得推了她一把。
“你站着干嘛,快去找啊!宋衍平白无故要查腰牌,说不定就是因为昨晚那事儿。”
他有些着急,下手便有点儿重,乔景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他赶紧伸手扶住乔景,乔景用力甩开他的手,倒把他甩得一愣。
“你怎么了?”他甚是莫名其妙。
自他进门这兄弟就不对劲儿,可他还没怪罪他偷看自己的东西呢,他怎么反倒生起气来了?
再说了,他画里也没画些让人生气的东西啊?
如果说他不肯给他看,他这样还情有可原,可他看都看完了,不觉着捡了大便宜,反而开始对他摆脸子又是个什么道理?
不知羞耻。
乔景冷哼一声,别过了脸。
裴舜钦哪里猜得到她远在天边的心思。
“喂,你倒是说说清楚,哼来哼去的算什么回事儿?”
裴舜钦心头的火噌得一下烧了起来,不客气地推了把乔景的肩膀。
乔景本来就气得慌,现下见裴舜钦如此理直气壮,更是怒火中烧。
“画里的那些女子,你和她们……”想说的话实在难以启齿,她硬生生咽回去,冷硬道:“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裴舜钦恍然大悟。
“哈,我还以为你在说什么呢?原来不过就是这些话。”他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眼神却变冷了。
不过就是这些话?乔景难以置信地望向裴舜钦,彻底被他不屑一顾的态度激怒了。
“裴公子眠花卧柳,采撷春光无数,欣赏美色都来不及,当然听不下清正修身的教训了。”她语出讽刺,毫不留情地直戳裴舜钦心窝。
裴舜钦脸色一变,抓住乔景的手腕反唇相讥道:“你以为你是谁,也配来教训我?你我只是同学,你别以为我与你走得近些,你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
若两人只是同学,乔景也懒得管裴舜钦这些下流事了。可她如此动怒,就是因为他俩不只是同学。
“你!”乔景气急,一时又想不到话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