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向家俊说能搞倒何大勇,刘正雄还是来了点兴趣,眼里燃起一丝希望,但燃点不高。说有一丝希望是因为他见识过向家俊的所作所为,知道他有点斤两。
对于何大勇,已然成了刘正雄心里的毒瘤,摘了自己要死,不摘,又时时让自己内心滴血,一个不小心,自己就灭了。
也就在这时,向家俊看到刘正雄眼里一闪而过的希冀,抓紧说道:“刘局长,你知道吗?你女儿是一个好警察,她全身充满了正能量。作为警察,她是敏锐的,时间久了,难保不会让她知道你的一些事情,除非不让他在平溪生活。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就知道了你的一些事,你能够保证她会不知晓?”
向家俊早就从刘正雄嘴里听出他对女儿是关爱的,急忙抛出这个话题来。
一提到自己的女儿,刘正雄是满脸的欣慰。
在现在的刘正雄心里,已经没了诗和远方,仅有的,只剩下苟且。而让他苟且到现在的,也只有女儿刘若男。
对于其他骂名,他顾不得那么多,一死百了,生死道消,他难了的只有女儿。
对于死,刘正雄还真不怕。年青时执行任务又不是没经历过生死,只是他舍不得丢下可爱的女儿刘若男。虽然现在他已经远离一线了,但在女儿小时,他可是女儿心中的英雄。英雄呀,多么高大的形象。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真不想破坏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英雄形象。
“不知道向兄弟的这个办法是什么呢?”刘正雄问道。
“说了,我此行,真是给你送造化来的,无事哪敢登你这三宝殿呀。”向家俊回道。
绕了一大圈,终于又绕回来了。看来当个说客还真不容易,原本几句话的事,却要说一大堆没用的话做铺垫。不过,只要往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就行。向家俊不仅在心里暗自腹诽。
向家俊停顿了下,见刘正雄没有说话的意思,正引颈待听,于是,他又说道:“好吧,其实,很简单。正如我前面所说的‘破窗理论’一样,咱们先从小案件抓起,一犯事就抓。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犯事的,都有关系。而对有关系的,如果有人打招呼,你就打哈哈,说不知道,虚与委蛇。”
“如果这样的话,倒不是不可以,关键的一点,就是要如何调动当前大家破案的积极性。诚如你说的‘破窗理论’一样,好多人都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平了,也没激情了,用咱们自己的话说,就是‘破罐子破摔’也不为过,我看着也是心痛,可也没办法呀。”刘正雄回道。
“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咱们可以先下发一个文件,比如,我说的是比如‘关于进行侦破大案要案积案的评比竞赛’什么的文件,在里面进行一些奖项设置,最好是现金。”
向家俊稍微歇了口气,又说道:“比如,某派出所,破一个以前的积案得5分,最后评比下来,这个派出所总共得20分,按一分1000元钱算,得2万。我只是一个比喻,具体操作还得看符不符合规定。最重要的一点,对得奖的你一定要兑现承诺,而且要及时。”
“虽说这样做,有点现实,也可以说俗了些,但谁不想多挣点钱,而且是在工作中挣钱。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麻木不仁,尸位素餐。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怕事,都被同化了。我永远相信正义长存,公道不死!”说到这里,向家俊不自觉加重了语气,一下子激昂了。
“而且,总有那么一些人会去做的,因为总有人怀揣希望,心存幻想,有句话说得好‘有希望总是好的,万一实现了呢’?就如‘商鞅变法’一样,只要有第一个人‘前仆’,后面自然就会有人‘后续’的。”
“哦,对了,你们现在不是正在招新的警务人员吗?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可以让他们去冲锋陷阵。就算办案的时候冲撞了某些人的利益,问到你,你就说他们是新人,有些事还不懂就搪塞过去了。”
“反正,总之,你搞一个由头出来,至于有没有人愿意去照章办事,那是另外一回事。就算没有人照办,对你也没损失,相反,至少上面来检查,也还算一个作为,只是成果不理想罢了。”
“还有,就算其它利益集团过问,你就说是形式主义,是做给上面看的就行了。还有,有时候你不作为,并不代表下面的人不作为,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平台和环境。每一个穿上警服的人,他们的初心都是为了能干一番事业,而不忘初心的人,大有人在。”
“还有,你女儿刘若男在处理陈老二事件中,应该是立了大功的吧,是不是可以考虑让她独挡一面呢?上阵父女兵,想想都让人激动。”
……
向家俊感觉该说的都说到了,也差不多了,便停了下来。至于刘正雄会不会采纳接受,他也不管了。但他还是充满了信心,相信刘正雄会去照做的,因为他也渴望奇迹出现。
原本,向家俊可以直接靠要挟办事的,可他偏偏要靠能力办事。
对于要挟,向家俊本就不屑,他内心是骄傲的,更何况是对一个原本就有血性的老警察呢。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要咬人”,如果真把刘正雄逼急了,一个不慎把尘封的血性激发了,反而不利于事态发展。当然,对于对手,比如何大勇之流,他是不会在乎手段正不正当,符不符合道德标准,达到目的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