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男自与父亲刘正雄说了一句话后,不管刘局长说什么,她就往后退了一步,不再与刘正雄言语。
而刘正雄也没再说什么,只紧盯着陈老二那里,看场面没有失控,便对着对讲机,发出了系列指令,自然都是一些注意场面动态之类的指示。
向家俊看到陈老二露出了些许笑容,趁势说道:“陈叔,我有些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唉,说吧!”陈老二叹道,但他的双手却没有丝毫放松,按在插销上的手依然如故,而紧挟着工作人员的手似乎更紧了些,虽然是一只手挟着工作人员的脖子,可那人就是动不了,挣不脱。
打铁还需自身硬,此话非假。
对于以打铁为生的陈老二来说,相当硬朗,终日抡锤,力量自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更何况还是面对这些终日与文件和会议为伍的政府工作人员呢!
“陈叔,你说,我们打铁到底苦不苦?”向家俊说道。
“苦,当然苦呀!抡锤重千斤,炉火烤得慌。汗水和灰尘,收入还不高。你说苦不苦!”陈老二答道。
“陈叔,既然打铁这么苦,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那您说,还有什么日子比打铁还苦呢?”向家俊望着陈老二的眼睛又说道。
陈老二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后,也答道:“到是没有什么活比打铁苦了。但我就是心不畅,气不顺。这口气不出,我就是堵得慌呀。”
陈老二眼里闪过的异样,自然逃不过向家俊的眼睛。
他捕捉到陈老二眼里闪过的是一丝慌乱和心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于说服陈老二,他又增加了些许自信。
“陈叔,你想过后果没有?”向家俊紧问道。
“这个,倒真没有想过……”陈老二嗫嗫道。
“还有,陈叔,我之前听到你说有个儿子在上大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想过没有。退一万步来讲,我是假设,如果你引爆了炸药,你的儿子上大学就有钱了吗?如果你引爆了,你就是实实在在的杀人犯?弄不好,还会有许多的罪名安在你头上。”
“还有,陈叔,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引爆了,你以为你自己死了就万事大吉了?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到时,你不仅你自己死了,你还成了杀人犯,对你儿子将来会有什么影响你想过没有?”
“到时,如果坐实了你杀人犯的罪名,你儿子的同学会如何看待他,你儿子会因此而受到同学的歧视!你知道吗?最后可能大学都读不下去!”
“退一步讲,就算你儿子读完大学了,因为你,他找工作会有多困难,你知道吗?谁会用一个杀人犯的儿子呢?”
“还有,这些与你一起来的邻居,他们也是可怜人。你说,你如此做,有这个必要吗?”
向家俊一口气说了一通话,质问着陈老二,句句刺人心。
而他句句不离陈老二的儿子,是因为现在的父母,对自己可能不管不顾,但对子女,有时候虽然打骂,但付出绝对是不计成本。
可怜天下父母心。而如果说如此这般,会影响到儿子,那么他们就会考虑这样做,到底应不应该了。
自然,陈老二一听说自己这样做,会影响到儿子的前程,眼里更加慌乱了,开始有了悔意。由于脸本来就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脸也红了。
不难看出,向家俊的这通话,对陈老二可谓是当头棒喝,触动了他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