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想了想,便道:“没有打算,已是鬼身,便不去吓着故人了,知晓他们安好已经足够。”
温衡只觉这人有时候真是毫无道理:“你便不怕吓着我?”
叶卿反驳道:“你先前不是见过我的鬼身么,再说了,若非见你心心念念地想寻我,我才不现身呢!”
温衡听后,别过了视线,似是被叶卿说破了心思的窘迫:“那你能留到几时?”
叶卿摇头:“我如今只能在夜里现身,何时消散亦是不知。”说到这里,他突然凑到温衡跟前,“所以,你不如借地方让我落脚,哪日夜里我再没有出现,便是消散了,如何?”
温衡一怔,终是点了点头。
叶卿从此就在温衡房里的横梁上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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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只鬼相处的日子也算和谐,只是这鬼只能在夜里出现,难免扰了温衡的清净,有时候陪着说说话,入睡的时辰便晚了些。
于是,温衡白日里就有些精神不济,面陈奏对时也偶尔愣神。
楚辞虽说迫于压力娶了皇后,可如今皇后有孕,他仿佛卸下心里一块大石,连带着,对温衡的心思也重新活泛起来,忍了几日终究没能忍住,在一日傍晚宣他入宫用晚膳。
回府时,夜已深了。
叶卿等了他许久,难免等出些火气,说话时语气也不大好:“小皇帝如今都什么年岁了,怎么还是粘你粘成这样?”
温衡自顾自地宽衣解带,脱下绯色官袍,换上家常的衣衫,随口说道:“不过用个晚膳,怎么就成粘人了?”
叶卿皱眉:“哪个皇帝会把私下把臣子留到这个时辰,而且,我敢保证,你们所谈绝非公事。”
温衡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你什么意思?”
叶卿抬手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轻笑道:“小皇帝对你的心思怕是还没有歇下吧,否则这大好的光阴,不去享受软玉温香,非要拉你这大男人相陪?”
温衡语气也冷淡下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先生!”
叶卿斜眼看他:“再这么纵容下去,总有你吃亏的一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已经在他手里吃过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