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却…
午少明偷偷打量了主子一眼,眼珠子一转,眼睛几乎快要粘在了车上那些金银财宝上。
原谅他,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对于哥哥的斥责他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又不是傻子。
察言观色是他从小就懂得,虽然对方看起来年岁和他不相上下,但他可不认为对方是个好糊弄的小姑娘。
与其是装来装去,最后还会有被戳破的风险,不如把原本的自己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放在台面上,让她仔细瞅瞅。
不过看小姐这样子,似乎是对于这样的他接受倒是良好啊…
坐在主位的归商倒是很满意对方的坦诚,是个聪明的。
而且…
归商想到这里,心中微动,半垂下了眼睫遮掩住了那一瞬的饱含深意的眼神。
她手下现在最缺的,无疑就是这类人。
他不用多么的规矩,他身上有数不尽缺点。
他有人类最为明显的欲望,能屈能伸,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的忠诚度或许没有赤四卫长婴他们的高,甚至还会有随时都可能反水的风险。
但只要和他们划分到一条船上,以钱权利诱之,在他们欲壑难平的欲望之谷撒下大量的令他们难以拒绝的金币,会比平常人更加好用。
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往上爬,他们会使劲手段的迎合你。
这样的人用好了就是把一往无前的宝刀,可以交给他们去处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这些金字塔的最底层人多为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往往会比那些正直的人更加明白怎么更好的处理那些很黑暗的事情,也更加的没有底线。
是非善恶他们会无限倾斜于恶的那一面,甚至在他人看起来他们的一些想法和决策十分的自私且冷血。
但剑虽好用,可却是一把双刃剑。
用不好,就会反噬在自己的身上。
*
天已然黑了些许,有星星从里面钻了出来。
马车上的归商在打量完面前那个脏兮兮的少年之后,指尖在他干净的半边脸抚了抚。
明明是如此暧昧的场景,归商眼里还含着笑,可在场的人却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子的压迫感。
她垂眸看着对方的眼睛,轻声问道:“你是叫午少明?”
那人并不在乎自己现在的姿势,甚至在他看来这点手段还是太温和了。
如果他是她,在面对有自己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第一步就是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残忍。
一定得利用一些不大舒服甚至很阴狠毒辣的手段掌握对方的命脉,比如投毒、再比如控制其在乎的人。
最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恐惧,越狠越好,越狠越容易将这类人困在自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