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骂着安瞳,旁边的小妖看不下去了,想悄摸摸的将安瞳救下,珑曦放了团火,将他们烧的吱哇乱叫。
“谁敢把她从树上放下来,我就烤了谁。”珑曦威胁道,“不信你们就试试看。”
外面闹腾的这样厉害,危雀却无动于衷。她仍旧在那儿睡着,身子动都没动一下。
珑曦围着她转了一圈,寻思着对策。
这可怎么好,危雀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如今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她不会放过自己的。
也许跪在地上向她磕个头比较好?或者更干脆点,掐死她,然后随便往地里一埋,就说从没见过她。
没错,这是个好主意。毁尸灭迹,死无对证……等等,挖坑太麻烦了,还是直接将她火葬吧。
珑曦烦躁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危雀这张脸,突然就回想起之前危雀给她看的画面。
那个如噩梦一般的画面——是慕离大婚时的场景。那新娘穿着一身红衣,手上持着一支玉笛,显然是危雀无疑。
想到这儿,珑曦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们两个会一起生儿育女吗,到那时候,她该如何自处?
那支玉笛正放在枕边,珑曦伸手过去,拿在手里端详着。这玉笛摸上去温润细腻,却颇有分量。
“这玉笛,是十四楼每代大当家的信物。”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珑曦眼见着危雀睁开眼,坐起身来,轻抚着被压出褶皱的衣裳。
她方才是装昏的?
“珑曦公主,你喜欢这东西吗?”她眉眼笑起来实在好看,“但是据我所知,你并不擅长乐器,那么对你而言,横笛的难度只怕会大些。”
珑曦立即将玉笛放下。
莫名其妙的说这个干什么?曲乐是高雅人士玩的东西,她玩不来,也丝毫不感兴趣。前几日,戚国宫廷中排练舞乐,她试图用口哨为舞女们伴奏,却被赶了出来。
但慕离颇为欣赏这种擅长乐理的女子。
“珑曦公主,你在想什么?”危雀突然问道,“你很讨厌我吗,为什么一直板着脸?”
“我这张脸,天生就长成这幅死样子。”珑曦故意说道,“大当家的,你不要多心。”
“你不必戒备着我,珑曦公主,我并没有拿你当敌人。”
“是吗?我不信。”
“因为对我而言,你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你跟本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女人跟慕离一个德行,一开口就能把人气死。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用这个东西杀过无数的人。”她纤手一伸,拿过那支玉笛,“这上面,可是沾了无数人的血。”
笛子要怎么杀人,照着对方脑袋直接将其敲死吗?那换把斧头岂不是更容易,往肩上一扛,看谁不顺眼就抡死谁。
“这笛子是拿来杀人的吗?这玩意儿又硬又沉,我以为你是拿来捶背的。”
“有意思。”危雀听了她的话,笑着点头,“珑曦公主,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现在杀个人给你看。”
“不用,不用,您老歇着吧,当心闪着腰。”珑曦连忙制止,“大当家的,我是替安瞳来道歉的。”
“为什么要道歉?”
“安瞳她绑了你,希望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知道你生气,但她这丫头就是贱的很,爱动手动脚。你明白的,蛇这种东西,浑身透着犯贱的气息。”
危雀不解,“你在背后说蛇族的坏话,这样好吗?”
珑曦实在反感危雀,但危雀用了魅音术,声音一直甜腻腻的。珑曦听在耳里,那舒适程度简直溢于言表,又实在讨厌不起来她。
“安瞳这个人,脑子不好使。这些年来,虽然她身子一直在长大,但她的脑子早就停止发育了。”
“是吗?我看安瞳公主聪明的很,绑架我的时候,竟然还知道穿着夜行衣。”
安瞳她居然有夜行衣?她的确有当土匪的潜质。
“安瞳她对您没有恶意,她绑架你,只是因为她手贱而已。”珑曦诚恳的说到,“所谓贱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犯起贱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她也不是有意的……你就理解她吧。”
危雀只是微笑着,一言不发。
珑曦实在纳闷,她被人无缘无故的绑来这儿,为何不大发雷霆?
这之后,危雀突然站起身来,慢移轻步走到洞外,但她放眼望去,却发现四周只是满目疮痍。
一排排的破旧房屋立在那儿,摇摇欲坠;一群群小妖活跃在草坪上,丑态百出,哇呀怪叫。好在远处的山水景色还不错,暂且能将这股破败的感觉稍稍冲淡些。
洞门口那群小妖见了危雀,立即想冲过来将她拿下。眼看危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小妖们冲到她面前时,突然脚步一滞。
接下来,他们身子像流星锤般被掷了出去,飞出了很远,好半天没爬起来。
“很有意思。”危雀点头,“蛇胆是一味很珍贵的药材,而这儿蛇胆简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慕少骆说得对,十四楼应该在这附近扎根。”
四周的蛇妖们听了,不敢再上前,只躲在树后瑟瑟发抖。
她盯着危雀,觉得她的模样实在与这儿格格不入——她如此耀眼夺目,混在这群小妖当中,就如同一堆烂毛桃里的鸡蛋。
慕离也给人这种感觉,之所以蛇国的人都讨厌慕离,就是因为他总穿的光鲜亮丽,且总是端着架子。
“原来这就是蛇国,还真是破旧的让人生叹啊。”危雀感慨道,“蛇国的人,一定很吃苦耐劳吧?”
“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