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曦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安瞳自知失言,便闭了嘴。
但片刻后,她又不知死活的问道:“你真的就这么离开淮王了?”
“不离开怎么办?我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人。”珑曦从树上摘了一个果子,洗了洗就往嘴里送。
蛇国的东西实在无法下咽,这几日珑曦都靠着吃果子维持生计,要么就抓几条鱼来烤。
只可惜,她做饭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好好的鱼被她一烤,糊了大半。
在这儿待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想念慕离……做的鱼。
慕离也会给危雀烤鱼吃吗?应该不会,危雀不会吃那么廉价的东西。
这时,安瞳又问道:“你就这么把淮王让给那个叫危雀的女人了?你还真是大方啊。”
“你懂什么?”珑曦不悦道,“等着瞧,等到危雀和慕离大婚那天,我一定要去捣乱。我要去劫洞房。”
“什么是劫洞房啊?”
“简而言之,等他们两个洞房的时候,我就冲进去,劫走新娘子。”
“有点意思啊,到时候带上我。”安瞳挥着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我这辈子只劫过道,还从没劫过洞房呢。”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珑曦坐在湖边的树上,检阅着蛇国的地形图,却未免有些心不在焉。
安瞳之前拜托她,想让她瞧瞧蛇国哪块儿布置的兵力薄弱。她只看了几眼,便挑出了十几处毛病,但故意只挑了几处显眼的告诉安瞳。
她再怎么说也是戚国的人,她不会主动加害蛇国,也不会对蛇国掏心掏肺。
但很快,一只蜻蜓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立即跳下树,想去捉那只蜻蜓。
那蜻蜓狡猾的很,左右乱飞,却就是不肯在某地停留下。珑曦追了它半天,累了个半死,却奈何它不了。
最后,她眼看着蜻蜓调转了方向,突然朝湖边飞去,这之后,它落在了一个人的手上。
慕离正站在湖边,将两只手交叠起来,像是笼子一样,将它拢在了手心处,又朝它吹了口气。
珑曦眼见着蜻蜓的翅膀微微颤起,却没有逃走。
“我不是教过你怎么迷惑动物么?”他向珑曦问道,“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忘了?”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珑曦下意识的想跑过去,但忍住了。
“还不过来?”慕离又问道,“你不想要这只蜻蜓?”
珑曦回过神,二话没说就要往旁边的湖水里跳,但慕离伸手揽住她的腰,硬将她扯了回来。
她连喊了几声“放手”,对方非但无动于衷,还自后面吻了她的脖颈,她浑身战栗了一下。
“你不想我?”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希冀,“咱们快半个月没见了。”
“不想。”
“可我想你,怎么办?”
骗人,他这期间明明一直跟危雀在一起。
“想你的危雀去吧!别来缠着我!”她吼道,“我受用不起!”
慕离听了这话,乖乖放开了她,她顺势跳进了旁边的湖里。
她在水下躲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她悄悄将头探出水面,慕离却已经不在了。
居然就这么走了?她有些失落。
慕离应当已经对她失去耐性了。可不,他最近跟危雀打得火热呢。
无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这是必经之路。
她爬上岸,湿漉漉的在芦苇丛旁坐下,发起了呆。那只蜻蜓又飞了回来,她烦躁的一挥手,将其赶走了。
他们两个就这么完了,她连慕离的物件都没留下一个。
她日后若是想念慕离了,难道只能靠回忆他度日吗?未免太惨了。
当晚安瞳在蛇国设宴款待慕离,他竟没有拒绝,但他不肯吃蛇国的任何东西,甚至当晚宴上喝的酒水,都是遣人从戚国带来的。
珑曦自然没出席宴会,她躲在自己的住处,对着一只蜡烛,百无聊赖的数着空气中的灰尘。
但仅过了一个时辰,安瞳就来向珑曦汇报:“淮王他喝醉了,你不去瞧瞧?”
“我不是叫你盯着他吗?”珑曦立即坐起身,“他身上有伤,你怎么还叫他喝那么多酒?”
“我劝过他了,他根本不听我的。”安瞳无奈道,“他看起来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关我屁事?”她又坐了回去,“你们蛇国又没有像样的大夫,若是他的伤发作起来,有他受的。”
她嘴上这么说,但一炷香的时间后,就悄悄的前往了慕离下榻的地方,捅破了窗户纸往里看。
慕离已经睡着了,人事不省的躺在榻上,他带来的侍从在旁边伺候着。
珑曦走进去,那侍从一下子认出她,向她施了礼。
“别误会,我就是顺便路过而已。”珑曦别扭的说道,“他的伤如何了?”
“殿下只是醉了,并没什么大碍。王妃娘娘……不对,珑曦公主,您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