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突然想起来,这个身体是原主的,跟他没关系。这么一想,他就好受多了。
江寒枫喜欢的是原主,他的感情也是冲着原主来的,他自己还是很清净,不会陷入这个复杂的爱情游戏里。
沈映雪只是怕自己陷进去就忘记其他事情,不畏惧应付别人的爱慕。
江寒枫道:“我不知道,我见到您的第一眼,就觉得您是个很强大的人。您这样的人,最值得尊敬。后来与您相处的时日久了,我更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一些奇怪的幻想,你自己想想也就算了,只要不影响其他人就好。我建议你别再说这些话了,不然别人对你的印象也会变差。”沈映雪衷心建议他,“你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江寒枫带着剑,默然离去。
沈映雪叹气。
如果江寒枫生活在现代,应该是个精神世界很丰富的人吧?总之不会像现在一样,因为这么点事儿就开始胡思乱想。
正在沈映雪叹息的时候,江寒枫又回来了:“不知您能否准我见凌云一面?”
沈映雪问:“嗯?”
江寒枫说:“我想确定,我真心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我倒是认为,你谁都不喜欢。喜欢一个人,心里是容不下第二个人的。玉鼎山庄的弟子误导了你对他们的感情,你对他们或许只是出于兄弟情义,并非真心爱恋。”沈映雪胡乱说了几句,把自己撇干净,“你大可以直接离开簪花巷,回你的玉鼎山庄去。眼不见心不烦,过一段时间,你还会是原来的你。”
江寒枫若有所思:“我会认真考虑的。”
这个人太好哄了吧?
沈映雪拍拍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桃子放到旁边盛放果壳的盘子里,去后面洗了把手,擦干净后,躺在榻上,拿出游戏机。
如果江寒枫生在现代,或许也会和他一样,把各种游戏动漫人物视为老婆。
经过今天的一番谈话,沈映雪竟然没对江寒枫生出恶感,反而觉得他有点亲近……可惜江寒枫的脑子比打了马赛克的他还要不好使。
荀炎回来之后,看到沈映雪又拿着令牌发呆,便道:“公子,已经谈妥了。”
“决定好了吗?”沈映雪正好存完档,放下游戏机,他有点想不起来那个帮派的名字了,“也不用全杀死,挑着几个罪恶深重的杀了,能嫁祸给别人更好。”
荀炎由衷地钦佩沈映雪,他本来想的是带着人直接杀过去,灭了临江帮满门,听到沈映雪的话之后,恍然大悟,还可以这样做:“公子说的是。”
“杀人这种事情,可以做,但是一定要有缘由,不能无缘无故就动手。”沈映雪随口说了一句。
“这句话,你从前也说过,我一直记在心上,不敢忘却。”荀炎道。
沈映雪想了想,完全没印象了,可能是系统又给打码了那段记忆。
他看了一会儿游戏机,好像进入了贤者状态,没什么特别想玩的。游戏机里还是以前那几个游戏,系统说要到下一个阶段才能联网下载新的游戏,到时候还有小说和虚拟论坛。
沈映雪很心动,但是没什么办法推动任务发展,只能一步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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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炎带人去解决临江帮,江寒枫也跟着一起去了。诸成玉在学医。从外面回来之后,簪花巷多了很多麻烦,兰锦每天都要处理公务,沈映雪这边只有韩敬照料。
沈映雪和韩敬面对面呆了好几天,觉得有些无聊,提了一个建议:“出去转转吧。”
他以为韩敬会不同意,没想到干儿子格外爽快,“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我这就去拿银钱,不知义父是想用什么身份出门?”
“荀炎不在,脸上的易容不方便更改,就以花主的身份出去,记得多带几个人,省得在外面遇到麻烦,连个回来报信的都没有。”
“是。”
沈映雪看着韩敬恭恭敬敬地离开,突然想起来,他一直在干儿子面前维持普通人的状态,就怕被后辈看轻。韩敬也确实拿他当做正常人,不像荀炎,总是把他当做五六岁的小孩……就算是五六岁的小孩,都可以独自去外面买零食了。
沈映雪很欣慰,还是和干儿子相处时更自在些,如果他能不再穿着女装的时候,用男人的声音说话就更好了。
韩敬很快让人准备好了步撵,四个人抬着,还有四个随从。
他依然穿着那身白色的裙子,头上戴着珠花,跟在沈映雪的步撵旁边,就像他的小丫鬟。
上次出行,簪花巷的人都知道花主不良于行,如今看到那个脸上带着红色胎记,被人抬着出来的黑衣男人,都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们避开一条路,跪在后面行礼,目送花主离去。
有人忍不住道:“花主这又是要去哪儿?”
“主人自然有他的事情要做,不该问的少打听,当心主人治你的罪。”
离开簪花巷之后,街上的人渐渐多了。
沈映雪模样诡谲,又带了这么多人,高调得很,不少人都在看他,只是畏惧他的气势,还有异于常人的胎记,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也没人敢往前凑。
韩敬带着沈映雪出了城,来到城郊的河畔边,步撵落地,下属拿来一些器具,安排好之后,沈映雪手里拿着鱼竿,开始钓鱼。
沈映雪眼里的这条河也是打过马赛克的,看起来就像像素游戏里的小河,是方块状的粉蓝色。
这种像素极为方便地让他看清楚水面的波动,一有鱼咬钩就收竿,而且他力道很稳,极少有鱼脱钩,堪称百发百中。
韩敬默默地看着,心道:不愧是义父。
沈映雪完全沉迷其中,又下了一竿,突然听到韩敬在他身后,轻声用女人的声音说:“有人过来了。”
“嗯。”沈映雪淡淡道。
现在谁也不能打扰他钓鱼,管他来的是谁,等这钩结束再说。
韩敬看着沈映雪不动如山,心中十分敬佩,愈发觉得自己与义父差距极大。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没有人敢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