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成玉不再胸有成竹,甚至有点担心,日后如果想离开,花主会不会放过他。
他慢慢爬起来,离开了房间。
沈映雪跟着过去,往外面看了一眼。
太阳悬挂在高空,毒辣得很,那个邀请自己到外面晒太阳的雪一般的少年,一出门就被他的仆人扶住了。
阿武撑开伞,遮挡住诸成玉头顶的烈日。
沈映雪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诸成玉这不是挺注重防晒的?要是想邀请他散步,可以等傍晚凉快下来以后,为什么非要这个时间?
“公子也觉得不对劲?”荀炎走过来。
“嗯。”
“他是个白子,生来便如老人一般须发皆白,眼睛也是羊眼。这种病难得一见,患有此症的人,寿数都会比常人更短。他们极其容易被晒伤,此人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过来见您。”荀炎一眼看穿真相,“他在勾..您。”
沈映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为震惊,“怎会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江寒枫:花主和青羽宫主有仇,可能被打成了重伤,但他超厉害,我还是要替他杀人。
诸成玉:花主是个残废,但他超厉害,我还是要引诱他。
沈映雪想象中的花主:强势、深沉、成熟、正直、爱护弱小、讲信用、充满侠义精神,一代大侠的典范!
第30章 一张美到窒息的脸
“前面就是青羽宫了。”驾车的人名叫柳轶,是这几个人的首领。
簪花巷主人总共派了四个人跟着江寒枫,其余三个都以柳轶为首。
江寒枫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社交。相反,正因为江寒枫冷漠的名声太大,一旦他主动跟人搭话,哪怕情绪淡淡的,别人也会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才过去一日,江寒枫就和这几个人熟悉起来。
柳轶并非深沉的性子,他有一点好面子,还爱意气用事,这是江湖人的通病。
确定江寒枫虽然性子冷,但是没有那么高傲,也不爱摆架子,柳轶就跟他亲近起来,此刻正喋喋不休。
“听说自从林宫主闭关后,青羽宫就乱套了。原本山上的弟子不准随意入世,这几年山下,到处都能见到青羽宫的人。要是林子温前辈再不出关,青羽宫迟早沦落到冷翠山庄那个下场。”
江寒枫简单地应了一声,柳轶受到了鼓舞:“主人就比外面那些乱糟糟门派的掌门厉害多了,以前簪花巷也是混乱不堪,如今整顿之后,终于有了样子。”
他之前负责簪花巷其中一条胡同的杂物采买,与普通人相处的时间更长,性格温和,,更喜欢守序的生活,沈映雪做的一系列改革很合他的心意。
江寒枫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些改变?”
“主人的心思,岂是我能猜到的?”柳轶什么都没说,倒是其他人七嘴八舌,说了很多对花主的猜测,听起来没有一个可信的。
江寒枫试探了几句,发觉柳轶看似开朗健谈,大大咧咧,对关键的事情却避而不谈,嘴巴非常严。
柳轶想起近日来的江湖传闻,想起江寒枫严肃认真的模样,不由好奇道:“外面都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是真的假的?”
江寒枫道:“是真的。”
柳轶非常诧异,因为江寒枫这个人非常冷漠,他手上拿着剑,就好像已经拥有了全部,柳轶无法想象到他陷入情爱之后的模样,更别提是和一个男人。
“那个人真的是沈映雪吗?”不久之前,柳轶还和同僚聊起过这个话题。
他当然知道簪花巷是以前的暗部,也知道沈映雪是他们的主子。只是现在沈映雪自身难保,簪花巷也改了名字,有了新的主人,沈映雪就和他们关系不大了。
江寒枫说:“他只是凌云,不是沈映雪。”
因为在伏晟围攻的时候,江知意和韩敬他们顺从地承认了沈映雪的另一个身份,才得以让玉鼎山庄没有受到牵连,就算危机已经过去,也不该改口。
柳轶听到他模棱两可的话,道:“我就说嘛,沈映雪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活下来?如今出现的那个人,不过是那些人用来掩人耳目的假货罢了。倒是韩敬……真没想到,他竟然是魔教少主。”
韩敬被抓走的时候,武功还没练好,没有到外面做出过惊天动地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柳轶这个曾经的魔教教众,也不认识他。
江寒枫知道韩敬就在簪花巷,隔着车帘,看不到在外面赶车的柳轶的脸,但是他听到其他人的交谈声。
这些人好像完全不认识韩敬,谈起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江湖人,没有多少敬畏和亲近。
簪花巷果真如同那句话一样,似烟云笼罩,真真幻幻,虚虚实实,无法捉摸。
青羽宫落座在牛邙山上,马车来到山脚下,躲在一处僻静的小路,柳轶对江寒枫说:“兰大人吩咐过,不管成不成,你都要以性命为重,我和兄弟们会在此处接应,倘若有追兵前来,他们会扮作你的模样将人引开。”
另外的几个人的身形,还有穿着打扮,都和江寒枫差不多。
江寒枫点了点头,提着剑缓缓上山。
他和青羽宫无冤无仇,玉鼎山庄和青羽宫的关系也很友好,没有理由杀他们的宫主,江寒枫也没打算真的动手。
他过来,只是为了看一看青羽宫如今情况如何,如果可以见到宫主,那就再好不过。看在他的面子上,林子温应该愿意配合,假装死亡,等他回去交差,看看花主的反应。
如果林子温不愿意,问题也不大,至少他能一下林子温和花主的仇怨,还有花主的真实身份。
青羽宫的管理果然疏散,江寒枫一路上来,都没见到几个人。
走到半山腰时,风大了起来,吹得江寒枫的衣服瑟瑟作响,他没有停留,顺着白色石头台阶,来到青羽宫山门前。
到了这个时候,青羽宫的人才看到他。
一个有些邋遢,作道士打扮的少年用不善的眼神看着他:“你谁啊?为何擅闯我宫门?可有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