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缎这幅模样,周陌顿时软了下来,毫无挣扎地变成了“妻管严”。他轻轻一笑,吻了吻白缎皱起的眉心:“放心,我可舍不得让你受伤,只是想看看你那里有没有事情。”说着,他顿了顿,又在那窄小的入口处摸索一番,语带怜惜,“似乎肿了。”
白缎又被周陌弄了个大红脸,羞窘得想要将他推开,却反而被周陌拉进怀里,握着他的手覆上自己勃起的部位上下滑动,闹得白缎也不由得有了反应,立刻被周陌逮住不放,愉快得“投桃报李”、“互帮互助”了一把。
又一番胡闹下来,白缎的体力彻底告罄,他缩在周陌怀中,一动也不敢乱动,但脑中却依旧颇为清醒,就连先前的酒气也似乎随着情欲而被发泄了出来。
依偎着周陌安静片刻,白缎眨了眨眼睛:“说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周陌抚着恋人被汗水浸湿的长发,勾起嘴角:“大约……是一见钟情吧?”
“胡说。”白缎睨了他一眼,语气笃定,“你肯定连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都记不得了!”
“哦?这么肯定?”周陌失笑,他低头勾起恋人的下巴,“倘若我记得的话,那你是不是要为了冤枉我而补偿一二?”
听出周陌语气中的不怀好意,白缎轻哼一声:“那你先说一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当然是在我被发配流放的时候。”周陌挑了挑眉,“当时,我在囚车之上,而你则在道路一侧为我送行,我看到了你,你却将头转开了。”
白缎愣了愣,张口结舌:“你……你竟然记得?”
“当然。”周陌轻笑,“我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般的情况,只不过囚车变成了骏马、送行变成了迎接——然后,我像是数年前那般一眼就看到了你,而那一次,你却对我笑了,笑得那么漂亮,令我怦然心动。”
白缎被周陌说得又羞赧又开心,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两次擦肩而过的短暂对视并不仅仅只有自己记在心里,就连周陌也记得。
——哪怕周陌此时此刻只是在哄他高兴,但白缎也甘之如饴。
望着恋人暗搓搓笑得这般开心,周陌挑了挑眉,不由想要逗他一番:“那么,你又是什么时候对我心存爱慕的?”
白缎微微侧头思考片刻。
如果说是意识到自己喜欢周陌,那应当是在昨日晚上,但他面对周陌的表白没有任何排斥厌恶,便意味着他早在此之前便已然对他倾心。
——至于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白缎并不清楚,他似乎早就对周陌有了心动的反应、经常被他撩拨得面红耳热、心跳加速,但具体是从哪一刻开始的,白缎却无从知晓。
仔细将自己与周陌之间的相处过程捋了一遍,白缎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却平白不想输给周陌,他想要向周陌证明,自己比周陌喜欢自己还要喜欢他。
倘若自己也有皇位可以放弃的话,白缎肯定不会有丝毫犹豫,但现在他做不到,只能尽量将自己对于周陌心动的时间努力往前推——虽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个,但白缎依旧莫名其妙得试图攀比一二。
倘若周陌说自己是在流放那一日对他“一见钟情”的话,那他一定也要更早一点才行。白缎沉吟片刻,语气认真:“我自小就是听着你的事迹长大的,一直便对你仰慕万分,后来,我的父亲为国牺牲,朝廷却不理不问,还是你拿出了自己的俸禄抚恤我们。从那以后,我便将你当成了最为敬重的人、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所以,在得知自己能够帮助到你的时候,我当真十分欢喜,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白缎说得真诚,也很实在。倘若不是周陌对他有恩,而他又感念对方爱兵如子、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白缎大约也不会义无反顾得答应帮周陌制造军用器械、违背朝廷律令,将自己从一介普通百姓变成了与叛军同流合污的“乱党暴民”。
而如果自己没有答应周陌的请求,以周陌的脾性,也必然不会强迫于他,那么他与周陌的交集就此断掉,也不会有今后的并肩作战、感情日笃了。
白缎觉得自己说得格外正确,但周陌听在耳中,脸色却刷得一声阴了下来,心中更是打翻了五六十个醋瓶子,简直称得上醋海滔天。
——因为,那个真正爱兵如子、自掏腰包抚恤烈士的人,不是他,而是真正的周陌。
一想到自己的恋人竟然会对另一个人感恩戴德、心心念念着想要回报于他,甚至自己还托了对方“学雷锋做好事”的福,这才能够与自己的心上人发展顺利,周陌当真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恨不得将早已死得干干净净的原身拉出来鞭尸一番,以消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偏偏,这一次的吃醋,他还什么都不能说,就算说了也无人能理解,只能压在心里独自品味,简直……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