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慧目送着他俩离去,问:“这种情况是常有吗?”
“常有常有。”山川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敖里还会来呢?”阿慧还是担心。
“下午他绝对就来了。”戕转身。山川搭着他的肩膀严肃道:“他是个真正勇士,一定会回来的。”
于是阿慧更担心了。
敖里和五尾是晚上回到留步的,正好五尾也下班了。敖里被好好教训了一顿,乖巧许多,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了二楼嚷着帮忙。
二楼,阿慧在拐角处的楼梯口等敖里出来——他偏要洗拖把,还把阿慧和五尾的合着三把一起拿去洗。
洗干净拖把之后,敖里又在公共洗手间前的水槽里洗了抹布。他满意地甩甩手,撩了撩自己的额发,“我还是很能干的嘛。”
他用胳膊弯夹起拖把,另一只手提着铁桶,以极其费力的姿势走出来。
“你干嘛呢?”五尾在出口冷不丁来了一句,吓得敖里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扑倒在阿慧面前,五尾见状,果断拦腰接住了敖里,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敖里倒是没倒在阿慧面前,拖把和铁桶倒在了他面前,洒了一地板水,把阿慧的鞋子也打湿了。
“啊啊,阿慧抱歉啊。”被拦在臂弯里的敖里抬头不好意思道。
“没事。”阿慧俯身捡起地上的拖把。
五尾放下他,“抱歉,吓到你了。”
“不不不,是我的错。”敖里站稳,他可不敢接受五尾的道歉。
“楼上好热闹啊,”山川望望头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好好干活,可别光顾着打情骂俏了,虽然阿慧在上面。不行,我得去看看。”她放下手里的计算器和记录本。
山川扶着扶手走上楼梯,在楼梯口看见了跪着收拾残局的敖里和阿慧。五尾在靠着栏杆站着,双□□叉。山川一眼就看出敖里不专业的姿势,眼神犀利道:“这里没擦干净。”
敖里半跪着,直起身。“我又不是不想做好,哼。”
“你本来就在帮倒忙,对吧?阿慧。”
阿慧抬起头,尴尬地笑了笑。“诶——阿慧也这样想?”敖里遭受暴击,垂下头,站起来走到五尾那边,沮丧道:“我很没用吗?”
五尾直起背,站好,“家务你什么时候干过。其他的有用,只要你好好学。”
山川拉阿慧站起,阿慧把拖把铁桶收好。
“五尾你还真是耐心啊。”
“我是老师嘛,”五尾笑笑,“况且看着这家伙长大的。”
“五尾是私塾先生吗?”阿慧问。
“是的,”五尾面向他,“以前就在龙宫里教这些贵族子弟。现在办了大学,我也就顺势当了老师。”
“什么专业呢?”阿慧很向往大学学堂。
“龙的生物机制学和骨骼研究。”
“哇,好高级的样子。”山川第一次听到全名。
五尾摆手,“很普通的。”
“一点也不普通,好难的。”敖里反驳,“每次都在挂科边缘徘徊,我有在好好学的,令人头疼。”
五尾又板起脸来,“你自己就是龙还不会?”
“那是全世界的龙啊,西方来的同学也有不会的嘛。”
“你就知道找借口。”
“没有,只有你这科我是一直认真学的呀。”
“其他的你倒是也认真啊……”
山川和阿慧听着两人的谈话,面露慕意。
“真好啊,南海龙宫的大学是怎样的呢?”山川好奇地问。
“和人类的大学差不多,鱼虾蟹龟什么妖怪都有。”
“老师都是龙吗?”
“不,我就不是啊。”
“诶?”山川愣了,“五尾不是龙吗?”
“是鲤。”敖里帮答,然后趁机嘲讽回去:“认识这么多年山川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山川嘟起嘴,“哼,不跟你说了。我带阿慧去熟悉房间去,你们就随意——”她拉起阿慧的袖子走掉了。
“山川,山川。”阿慧还抱着拖把和铁桶,不好走路。
“抱歉。”山川放开了他,向他介绍说:“这里是二楼的茶室。”
阿慧左转,几扇明亮的窗户就在眼前。老式的格子窗半开着,窗外风拂动浅黄色窗帘。光线很好,照在方木桌上。每张桌都有绿色台灯和纸巾,供读书或用餐。
“小生觉得很不错。”
山川走在前面,后仰脑袋:“因为是阿慧嘛,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