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灰芒
听胖子交代几句，邓普拉刚从侧门避走，一团红云已经卷进园。
苏丽尔女王，摩羯瞳陛下，俏生生立在当场。
她一双美目扫过众人，芙蓉般的娇颜上阴晴不定。
“完犊子！看来是谈崩喽！”胖子看着摩羯瞳脸上混杂着愤怒、失望与伤心的表情，加上她粉腮边犹在的泪痕，便把事情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他东游西逛，见识广博，一嘴口头语也是南腔北调，不伦不类。
“师父！”摩羯瞳把目光定在大师脸上，可怜巴巴地叫道。
然后，她的眼圈就开始发红。
艾玛！想起在广场上，女王陛下对司格顿使出的那招“乳燕投林”，胖子头皮发紧，心想若是她给大师也来这么一下子，可是够瞧的。
大师到底是非凡的存在，预感也强。
“坐下说！”他神色如常，指着身边刚才邓普拉坐过的地方淡然说道。
连番巧合之下，摩羯瞳成了大师的第九位弟子。
因为，他总能在摩羯瞳明亮的眸子中，看到隐藏其后的那个寂寞、孤独的小女孩。
一说到国事，摩羯瞳好像记起了之前的话。
半年前，大师开始听到一些关于摩羯瞳的负面传闻，说她喜怒无常，滥杀无辜，贪图男色，生活糜烂。
语气中却有不容违背的威严。
她成为女王之后，由于政务繁忙，与大师的联系便少了许多。
于是，在辞掉大长老职务之后，大师便决定要选时间来苏丽尔，见见自己的弟子。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老师那“阴暗”的一面。
“小师弟！刚才好像说到我哥哥的话题。你觉得他现在会和谁在一起呢？”女王悠悠地问道。
刚才脑中的轰响、晕眩、疼痛全都消失不见，连带着那股神秘的气息，也不知所踪。
摩羯瞳愣了一下，即将流下的眼泪原路退回。
“哦！那个，师父他，他见你睡着，不忍打搅，便也回房休息！让我们在此，在此照看你！”胖子张口就来，倒也入情入理。
“就他？！”摩羯瞳仿佛这时才觉察到胖子及西莱尔母女的存在。
对女王一直颇为敌视的西西公主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承蒙女王关照，我们一切都好！您国事繁重，不必为此挂心。”
他稍作思考，便说道：“我想，他现在应该是在甘米尔大人的宅邸。”
“你说什么？谁要去给我哥哥报信？报什么信？”摩羯瞳果然被胖子的话拿住，开口问道。
“哈？！”胖子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一连串的打击之下，自觉孤苦无助的摩羯瞳，更是把大师视为自己唯一的亲人和精神支柱。
“这些现在还重要吗？师姐，您现在需要关心的是，这个报信的人会在哪里找到亲王殿下才对。你猜，是在亲王自己的宫殿？还是在麦肯的使驿馆？又或是在甘米尔首辅大人的宅邸呢？”胖子笑容可掬地说道。
“高啊！”胖子暗挑大指。
西莱尔最先发现胖子有些不对。
嘿嘿！说来她还就来了！
在大师的悉心教导之下，加之摩羯瞳超越常人的天赋与努力，她很快便成为个中翘楚，走向注师的巅峰境界。
“这都什么人啊！你把女王打昏，却让我在这里顶缸？”胖子老大不高兴地在心里抱怨着。
摩羯瞳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她紧抿着双唇，眼神中除去震怒，还有落寞与失望。
他被摩羯瞳的变化搞得措手不及，小心心又漏跳好几拍。
这几句话立刻让摩羯瞳陷入思索之中。
他是语不惊人誓不休。
“啊！西莱尔公主，你们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侍从去办。你们既然是恩师故人之后，咱们便是自己人，一切都不必客气。”摩羯瞳又对西莱尔缓缓说道。
“哎哟！哎哟哟！碰到头啦！碰到头啦！”他捂着头大叫不止。
大师本来一边在看戏，一边在想心事。
“嗳！我竟睡着啦！”一声轻呼，女王醒来。
虽然，摩羯瞳贵为一方世界的人王地主，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正值样年华的少女。
西莱尔现在对胖子的抵抗力每况愈下，见他如此，也不挣扎，顺势坐回去。
但是她每年总会找机会，借口去注师联盟总部，实则是去看望师父。
“胡说什么？！”大师正要发作，却突然想起胖子眼中的灰色光芒。
自己有多少斤两，他还是清楚的。
“不好！”大师眼神一凝，发现在摩羯瞳身上竟然有一层极为隐蔽的暗红色光晕。
她也乖乖坐下，怀着兴奋的心情，等着看女王吃瘪。
摩羯瞳惊觉。
“师父，我不想做女王。我要退位！”摩羯瞳突然说道。
她此时逐渐恢复了女王的风度，可说话的语气仍然十分温和。
可是，喊归喊，看归看。
他只觉得有一柄重锤，在脑中狠狠敲了一记。
摩羯瞳也十分尊敬这位老师，在心里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一般爱戴。
“呵呵呵呵！师姐放心！闲杂人等早就被我请出大殿，如今正在去给司格顿亲王报信的路上。”胖子嬉皮笑脸地说道。
摩羯瞳望着胖子，在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
喜怒无常，疯疯癫癫的不说。
“被打一掌就又变成了这样？嗯！这样好多了！也算有个女孩儿的样子。还知道道歉！莫非，就是欠揍？”胖子见女王的表情腔调又变了个人，不禁胡乱揣摩起来，却绝对不敢说出口。
和斯蒂芬、甘米尔、谢洛夫这个级别的老家伙打交道，只要加些小心，也能应付得过去。
说她贪图男色，更是无稽之谈。
“不记得！也没见过！”摩羯瞳神色一紧，冷冷地说道。
光晕正在向胖子侵袭而去。
摩羯瞳娇躯微颤，用复杂难明的眼神望着胖子。
这一下，西西公主的脸更红了。
这些能耐，去忽悠邓普拉之流绰绰有余。
她柳眉倒竖，注力骤起，抬手便要发动攻击。
“女王陛下，我也有件小事，想要请教。您是否记得，之前见过我和这个小女孩呢？”胖子突然问道，一边还指指站在旁边的珠珠。
“哼！宵小之辈！倒是打得好算盘！”她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且还是有着一身绝世威能的“混人”！
可怕，太可怕！
胖子马上开动脑筋，准备寻个合适的借口离开。
摩羯瞳或许性格有些泼辣，却绝对谈不上霸道残暴。
因为面前这个人，和印象中的那个女孩，除了容貌之外，相差太远！
就像现在一样。
“你，你刚才眼睛怎么回事？”他赶忙问道。
她见胖子一副跩跩的样子，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不由得心中恼怒。
那之后，大师才得知她的身份。
特别是五年前，苏丽尔国王去世，哥哥出走。
“原因只可能是，要么，那些守军全部被杀；或者，他们已经全部倒向你哥哥的阵营。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更大！”胖子说完，有些紧张地望着女王。
西西公主虽然性情温婉，可不是没有脾气。
哦！好像还有些慌张……
“这也太不厚道了吧？！让胖爷我和这个女魔头讲政治？是嫌我死得慢吗？”胖子心中腹诽不已。